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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访娘尤不放心,劝说道:“妹妹不必放在心上,就几个不着调的人几句玩笑话,不知者无罪。”
谁知池鹿鸣听了后,认真地对沈访娘说:“嫂嫂认为这是玩笑话?”
沈访娘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不好接话。
池鹿鸣冷笑道:“惠卿现下就是农妇。”
沈访娘讪讪道:“那是姜小姐糊涂,跟着奴仆去了。”
池鹿鸣别过脸去,讥笑道:“她不去,此刻就是小贩之妇,好不了多少。”
沈访娘心下也为姜惠卿伤感,还未等她收拾好心情,鹿鸣又冷冷道:“未必母亲与嫂嫂还认为我能嫁给什么其他人?能比这乡下人更好?”
沈访娘闻言一愣,转念一想大为伤感,忍不住抱着鹿鸣垂泪!谁能想到前朝大长公主唯一的外孙女对自己命运与婚姻的认识竟是如此清晰,比她们都更早地意识到了命运转折后不可避免的后果。
那边丘夫人送走那婆子后,也出了身汗,暗悔自己也是冒昧了。丘原闻到动静也出来,叮嘱他母亲道:“这家人似乎不是普通人家,不要随意去冲撞。”
丘夫人忙道:“知道,知道。你只管读书,他事莫管。”
☆、柳暗花明又一村
济泉县主决定提前回东洲去。她们在安城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眼下还惹来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肖想她的女儿,可恶之后更是可怕,界水一人是护不住她们的。为免意外,还是早些离去为妙,是死是活,全家在一起为好。
她们身无长物,无需过多安排,当夜便与丘夫人辞行,结算好租金,收拾了一下,决定次日即出发。丘夫人办了一顿送别晚膳,席间说道丘原已被战乱耽搁,下场考试定是要去的,或许经过东洲,拜请帮助。
这个夜晚是在安城的最后一晚,□□地大物博,她再回此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这个小院是她人生的一个里程碑,在这里,她见识了一切日常生活最粗糙的真相,甚至还学会了捣衣;在这里,她有过无数痛苦、迷茫而未眠的夜晚;在这里,她开始读外公与哥哥以前喜欢讨论的《老子》;也是在这个小院,她吃过清明裸,见过神奇的爱玉做成的饮品,知道了另一种生活。从此,过去的生活恍若梦里,她要真切地迈向自己未知的人生。
池鹿鸣她们回到了东洲,在池鹤鸣墓地外结庐而居。当年她的兄长选择了离去,现在看来并非坏事,至少免于这种噩梦般的生活。至死,池鹤鸣都是那个清贵公子。否则,池鹿鸣还真难相像出兄长像卢不言那样立于街头叫卖,于他而言,那比死更要可怕还要难受。
钟妈妈一人开辟了几块地,种了好些菜,她管着全家人的生活,忙得团团转。沈访娘依旧奋力做女红,积累多了,就让界水去集市售卖。池鹿鸣依旧负责浣洗衣物。她总是于偏僻处独自浣衣时,每每此时她都感到幸甚,那日曾亿看到她时,她至少还牵着马,不至于现下这么落魄,十五岁的女孩有着很强的自尊心。曾亿明明跟长兄与嫂嫂在一起,仍然主动亲热与她招呼,这份善意足以让她心慰。
界水每过几日去牢狱看望池遇与父亲,他们两人除了不得自由,其他倒好,池遇缺了酒水,身体反而逐渐恢复了。
在某日的一个黄昏,她们竟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沈沉找到了她们。济泉县主喜极而泣,夫君入狱,她失了主心骨;弟弟回来了,她又有了倚靠了。沈沉不但自己来了,还带了一个绝好的消息,池遇马上要释放了。他半月前先行到了旧京,找了些人,使了大把银子,确定姐夫列入了大赦之列,他把池鹿鸣一介女流没有办成的事办好了。
沈沉对于姐姐的境况虽早有心理准备,却未想到竟到如此地步,这让他很为姐姐难过。大长公主的掌上明珠,人到中年,长子殁去,夫君入狱,身无财物,下有幼女弱孙,极是困苦,所幸有三位义仆不离不弃。
沈沉一直在外,并未受到过多冲及。当大祈朝建立后,他从云南来东洲的路上还顺手牵成了几笔生意,手头也很活络。他下一步计划去北地的上京,他似乎是一条活鱼,在新朝依然能找到水,让他活蹦乱跳。
对于舅父的归来,池鹿鸣更是非常高兴,而且她的父亲也快回来了,一切的不如意似乎就要过去了,即使回不到原来,但也不会比现在更难了。更重要的是,去安城之时她就提议去投奔舅父,现在她或许可以跟随舅父浪迹天涯而去了。
沈沉与友人约好在上京会面,他不能再等池遇了。他给了沈浮一笔银子,让姐姐与池遇商议在京都买个宅子度日,承诺会定期寄来银票供养他们。沈浮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全家竟然要依靠这个不着调的弟弟,想起原来对他多有呵斥很是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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