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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场上这种临时变卦的事情焦泽已经见怪不怪了。他顺手就拿起前台亚克力架子上的两本杂志,微笑着坐下道:“你去忙你的,我就坐这儿等你们负责人。我一定要让他见我。”
秘书见他一副「等不到人就不走」的架势,不敢说什么,给他泡了一杯咖啡,走了。
焦泽表面风轻云淡地在客户等候区翻阅杂志,内心却咬牙切齿,仔细琢磨着待会儿怎么把这个出尔反尔的负责人教训一顿。
等了足足有一个小时,项目负责人才姗姗来迟。焦泽放下杂志,揉了揉发胀的手臂,刚要和这个负责人握手,看见来人却有些愣神。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眼前这个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应该是贺澜他爸。
作为南区集团的董事、手持成百上千亿资产鼎鼎有名的企业家贺项深,纵使聪明如焦泽,看到项目计划书上有他签字,也没有料到他会亲自操刀。
调整好情绪的焦泽放下袖口,伸出手道:“久违了,贺总。”
“你好。”
贺项深对焦泽的印象已经不多了。他也不想深究眼前这位年轻人为何看上去有几分面善,他只是觉得一个小小项目惊动他这个幕后负责人着实是手下不称职。
他开口,道:“C项目因为市场监管原因,目前工程已经暂停了。”
焦泽看着他,说:“我记得之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项工程前前后后已经筹备了2年了,工程款项可都是底下人的心血啊。”
“焦总,你是聪明人。投资有风险这种事不用我多提,你也应该能够明白的。今时不同往日,这个项目从计划初就可能会面临不能完工的风险。纵使你钱款充足,不让你建,就是不让你建。”贺项深说。
“那好吧。”焦泽叹气。这项目说到底,他只是投资人之一。今天之所以来,也只是想把派遣过来的工程人员的工作内容和后续安排敲定一下。至于这个项目的成败,说难听点,同他没什么关系。
贺项深道:“我想,焦总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焦泽刚要开口,电话响了。焦泽略带歉意地拿起手机一看,贺澜打过来的。
在贺项深的注视下,焦泽只好接起电话。
贺澜的声音传了出来:“有没有好好休息啊?我让老叶给你送了一些衣服和书,他说你不在家里。你本来就应该呆在家里好好养一养,不要总是出去了。”
焦泽看了贺项深一眼,战略性地转过身去,用一种「贺项深刚好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说:“稍等,我在你父亲这儿。”
那边安静了两秒。
贺澜的声音清晰可辨:“你跟那个老畜生有什么好聊的?”
你跟那个老畜生有什么好聊的。
不愧是贺澜。焦泽打心眼里佩服。可惜他现在背对着贺项深,不然他应该能欣赏贺项深精彩的表情变化了;
“我这边结束了就回去了,你别担心。”焦泽说,“很快的。”
贺澜道:“嗯,别让我担心。上次走之前就发现你有些感冒。”
焦泽笑了笑:“发现我感冒你还忍心自己先回嘉南?”
贺澜道:“等我把手边事情处理了,亲自把你迎回来。”
“行了,别贫了。我还有事,先挂了。”焦泽说完挂断电话,回过头,依旧用一脸歉意且真诚的目光看着贺项深。
贺项深神情不定,但看向焦泽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深究的意味:“焦总和对象的感情可真好啊。”
“是啊。”焦泽不卑不亢地看着他,道,“我和他一直这么好。”
不是吧,他心想,难道贺项深没听出来电话那头是他亲儿子的声音?
他仔细一琢磨,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这贺项深也不是什么正常的爹。
既然项目崩了,焦泽也没必要久留。他刚要走,贺项深却拦住了他:“我与焦总虽然项目没谈成,但一起吃个饭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焦泽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当然可以。晚辈一直想和贺总见个面,都没机会,正好借此机会,能和贺总一起聊一聊。”
他立刻发短信让贺澜给他在附近顶个餐桌。
贺澜立马回复道:“我好像没让你和贺项深吃饭吧?”
焦泽回复:“你爸提出来的,我还能拒绝?”
贺澜立刻转变口风道:“既然是他提出来的,你就每份菜按最贵的点,给自己好好补补。”
焦泽哭笑不得。
贺澜效率果然高,两分钟后发来了餐厅地址。焦泽盛情难却,上了贺项深的老爷车。这款劳斯莱斯,焦泽初步估计了一下,应该比他的年纪都大。属于古董车了。
一路上,贺项深都没有说话。坐在后座的焦泽自然也不便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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