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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好像一条狗啊（第2页）

但露露却并不领情，她把他拖进她在16楼的豪华套房，一把把他推进沙发里，自己却踩着高跟鞋站得笔直，居高临下、目光冷艳，“大秦，既然你都看到了，咱们就把话挑明了吧。其实我早回来了，刚才跟我在一起的人叫冯启明，是天恒地产的太子爷，你应该听说过他家吧？”<p>

怎么可能没听过呢？他又不是没看过电视。<p>

呵呵。<p>

大秦不吭声，露露也并不关心他的反应，“我跟你在一起，本来是爱你的才，心想你总有一天要红的，谁知道你这么久都混不出个人样来！自己一根筋不肯随大流就算了，还让我出国去学什么艺术，艺术是什么，能当钱花吗？能买包还是能买珠宝？你知道我有多久没买过一双像样的新鞋了吗？你知道我看着学院里那些比我差远了的女孩子穿名牌开豪车是什么感觉吗？”<p>

露露越说越激动，更抬手凑近大秦让他看自己的钻石手链，“你知道这是什么吗？Tiffany！跟你在一起我什么时候才能戴得上？！老天把我生得这么美，不是为了来跟你吃苦的！”<p>

是吗？跟我在一起竟然让你这么难受吗？大秦徒劳地张了张嘴，但没能发出一点儿声音。他站起来，缓缓走近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p>

露露戒备地后退了两步，很快又恶狠狠地挺了挺胸，“大秦我警告你，你可不要在这儿发疯。得罪了冯启明，让你以后都翻不了身！你要是识趣就快走吧，我们好聚好散，别死乞白咧地不像个男人！”<p>

但大秦还是跟没听见一样向她靠近，直到两个人的鼻尖就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才停了下来。<p>

露露不知道的是，其实就连大秦自己也并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甚至弄不清楚胸腔里那股滚烫的撕裂的情绪算什么，他像过去的每一晚睡前看她的照片时那样认认真真地把她的脸又看了一遍，忽然猝不及防地笑了起来。<p>

是啊，这可真是太可笑了！透过露露收缩的瞳孔看到的自己，好像一条狗啊！<p>

大秦的手在抖，他知道它想干什么，它想一把掐住这个女人的咽喉，他得阻止它，为这种女人被枪毙可不值得。<p>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沉默地退出了房间，而露露尖锐的女高音还在身后紧追不放，“那十五万到了我的账上就是我的了，老娘陪了你三年，总不能给你白睡吧！”<p>

大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摸进位于21楼的化妆间的，他看得到华哥急疯了的眼和小何阴阳怪气的笑，却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就好像在梦里一样被人按在凳子上化了妆做了造型再换上衣服，怀里被塞上把吉他，就这么站上了舞池中央的舞台。<p>

台下衣香鬓影，贵客云集，当聚光灯打过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停下了舞步，笑着朝他看过来，身后的乐队早已摆好阵势准备为他和音。<p>

他低下头拨动吉他的弦，在沉默了大半分钟之后，只发出了两声刺耳的“嘎嘎——”声。<p>

然后“嘎——嘎嘎——”。<p>

华哥在台下给乐队使眼色，悦耳的多重奏立刻响彻全场，大秦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跟上他们的节奏，好好把这首准备了一个多月的歌唱完，但他的喉头徒劳地动了动，始终发不出一点儿声音。<p>

场下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响，嘲笑声中夹杂着“什么玩意儿！”“滚滚滚！”“这就是明星啊？”等等，露露在人群中笑嘻嘻地挽着冯启明的胳膊，华哥满脸急切，像是在跟强尼解释什么，但强尼并没有听他的，冷冷地看了台上一眼，转身走出了大厅。<p>

最后大秦是被主办方毫不留情地给撵下台的，华哥不但给人把定金退了，还点头哈腰地赔上一箩筐的好话。<p>

大秦一个人趴在昏暗的酒吧里喝到深夜，期间华哥和黑子都给他打过电话，他没接。吧台上的小电视正在新闻直播，衣着得体的女主播语气哀切：远大集团老总温远庭的独生女温澜跳楼自杀了。<p>

温澜？谁？<p>

大秦昏昏沉沉地往喉咙里又灌了一杯酒，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点儿意识是，他再也不要相信女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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