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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双手下滑至神君臀部,轻轻一使力便将他托起。神君顺势揽住对方脖子,由他把自己抱进魔殿。
魔尊坐在王座上,神君跨坐在魔尊腿上,与他面对面。
修元微微低头,将额头与赫相抵,直视那双深绿瞳仁中自己的倒影,语调缠绵地问:“想我吗?”
魔尊目光深邃与修元对视,声音喑哑低沉,答道:“无时不想。”
二人没有急着讨债还债,只气氛温存地享受着小别重逢的一刻。
过了一会儿,修元才从魔尊身上下来,道:“这次来,我要依约取走初圣石了。”
魔尊道:“好,我带你去取。”
说罢牵起修元的手,与他一起出了魔宫,朝某个方向直飞而去。
飞了不久,修元遥遥望见一座高峰高耸入云,山顶一块显眼的黑色巨石。魔尊伸手一指,“此山名叫罗山,为我魔界第一高峰。山顶那块黑色石头,就是初圣石。”
修元神君此前一直认为,既然是魔界至宝,一定会放在宝库或暗室等极隐秘之所。谁想到,它就这么摆在山顶风吹雨淋。
还有,修元印象中的“至宝”,无不极为罕见,小小一块一看就是物以稀为贵。而这一块远看就十分可观的巨石,的确出乎他想象。
他提出心中疑问,魔尊解释道:“据魔界史记载,这初圣石,乃我魔界初代魔尊诞生之所。
“多年前各界初分时,魔界与如今完全不同,曾穷山恶水毒瘴遍地,魔族积贫积弱,由人欺凌滥杀。后初代魔尊自石中而生,以一人之力化解毒瘴,授魔族魔气修炼之法,令魔族强大,击退入侵者,保魔界安宁。魔族为了纪念她,将她诞生那年定为魔界元年,将她诞生之所命名初圣。”
穷山恶水,瘴气丛生,这倒是与自己听到的魔界传闻一致。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魔界已今非昔比,为何仙界众人对魔界的印象依旧不变?是他们当真如此看不起魔界才横加贬低,还是有其他原因?
魔尊接着道:“初代魔尊统领魔界多年,实力强横,是我魔界在位时间最长的魔尊。第一次仙魔大战后她不见踪迹,对此众说纷纭,绝大部分人说她战死沙场,不过也有一说,是她战时重伤,沉睡至今未醒。不论如何,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魔界。”
修元感慨钦佩道:“这位魔尊实为无双英杰。”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二人已到初圣石附近。它约莫两丈余高,一丈宽,远看是一片漆黑,近看石上遍布暗红脉络,仿佛人体血脉缓慢流动,更添一份神秘。
巨石底部有个黑色人影,似与巨石融为一体。修元神君仔细辨认,那是他第一次来魔界时遇上的守境人。他面朝巨石,双臂张开,全身贴在巨石上,这副姿态落在修元眼中,恍若一个深深拥抱。
魔尊牵着修元的手,悬停空中,隔着一段距离向守境人行礼,道明来意。
守境人侧过头,虽然依旧看不清面孔,修元神君仍然能感觉出对方在“打量”他与赫,还有他们相握的手。
沉默十数息,守境人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从巨石上掰下小小一角,抛向修元神君,然后不再看他们一眼,又恢复到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修元神君道谢后,魔尊牵着他离去。
飞出一段距离,直到看不清守境人后,魔尊开口“修元若有空,可想稍微游览一下魔界?”
修元神君同意后,魔尊带他平稳落地,并排走在一条小道上。
修元微微抬头看着魔尊俊美深刻的面容,欲言又止,魔尊感受到他的视线,微微低头,一双深绿眼睛尽是温柔与鼓励。
修元终于开口道出心中担忧:“这是你们魔界内务,我本不该多话。可我一共来魔界三次,只第一次遇上刚才那位守境人,后两次一律畅通无阻,没见到任何守卫。我知道魔族如今实力强大,但诸界之间仍不太平,你们当多加小心才是。”
“修元如此关切,我真开心。不过修元尽管放心,只要有他在,我魔界自是太平安宁。”
“愿闻其详。”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魔界史上亦没有详细记载,我只知道他是久远前的一位大魔,论实力当与初代魔尊不相上下。为护魔界平安,他以自身与魔界全境化为一体,魔界每一寸土地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只要有他在,不管是派兵攻打,还是暗桩奸细,包括探查用的各种术法法器,任何异动都逃不过他的掌心。”
修元神君想,竟有这般内情。难怪仙魔大战那么多回,仙界只与魔界正面交战,而不曾听闻安插眼线探子等事,原来不是不做,而是不成,也难怪仙界对魔界的印象不变。虽说与赫有情,可自己毕竟是仙界人,赫将如此隐秘告诉自己,应是如自己信任他一般信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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