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严密的房间中,灯光炽热,照射在程轶的脸上,让她的肌肤看上去有种不太正常的绯红。
此刻,那双眼睛紧紧合上,她不会知道即将发生的任何事情,因为程轶的人生到此刻,已经彻底结束。
厉钧在洗澡,从卧室门到浴室门的过道上,扔着体恤衫、牛仔裤、以及内裤。
热水冲刷下来,他仰起头,脖颈扬起性感的弧度,眼睛紧紧闭着,可以看到浓密的睫毛被水打湿,覆在肌肤上,像两片挥之不去的阴影。
浴室门外,有人拿着一个白色透明袋子,将地上的衣物都放进去,扎起袋子。
厨房里,有人在准备晚餐,澳洲牛眼肉,搭配紫甘蓝,以及一小份以冰菜做底的蔬菜沙拉。
伯恩巡视这间屋子,他感觉到一种全新的气息在涌动。
来自于谁?自然不言而喻。
希望这一切的发生,能够带来真正的变化,而不是……又一场空。
夜里十点四十三分,Herrmann医生准时出现在903的门口。
尽管从德国长途跋涉而来,Herrmann医生的脸上依旧充满熠熠神采。
这是一个高大魁梧异常的纯正德国人,看似疯狂长到满脸的络腮胡,两片薄唇,以及一双被厚厚的眼镜所挡住的光芒四射的眼睛。
“好久不见,Jun!”Herrmann医生拥抱厉钧的时候,有种超大型犬科动物捕获精贵而单薄的猫科动物之感。
Herrmann医生,是厉钧父亲生前的同事,脑神经内科的顶级权威,专注于研究记忆的复刻、摘取、保留、以及回填再生。
厉钧的父亲,厉承南,则是第一位走出国门,在德国建立神经学-记忆分支研究实验室的大拿,曾操作过无数记忆摘取手术,改变无数人和家庭的命运。
在某种意义上,Herrmann医生将厉钧当做自己的孩子。
所以,厉钧的每一次请求,Herrmann医生都亲力亲为。
“让我看看那个女孩!”迫不及待的Herrmann医生有种超乎寻常的亢奋,他的身后还跟着三男一女的四位助理,他们分别先医生一步,在伯恩的指引下进入侧卧。
厉钧淡漠的眼神望着他们熟练地给那个女孩子做检查,从头到脚,不放过一寸地方的严密检查,从机器到人眼的重重辨别,而他们的眼神与他一样冰冷。
这些场景,对他而言,习以为常。
Herrmann医生跟厉钧站在靠门边的位置,他毛茸茸的脑袋和脸突然凑近厉钧,像金毛一样嗅了嗅他的肩窝位置。
“少抽点烟,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等得到她真正醒来?”Herrmann医生老生常谈地劝他,走上前去凑近看了眼床上的女孩子,“咦——”他回过头朝厉钧眨眨眼,“挺像的。”
厉钧不以为意地点头。
Herrmann医生和伯恩一样,都感觉到他这次的异样,用食指尖点点他,笑而不语。
接下去是手术时间,Herrmann医生和四个助手留下,除此以外所有人退出侧卧。
明晃晃的客厅大灯下,厉钧窝在沙发上抽烟,眼睛盯在静止的显示屏上。
说是静止,也不全然,至少右下角的时间还在缓慢变动。
等待的时间太漫长,厉钧夹着烟,从沙发旁边抽过画板和素描稿纸——都是按照他的习惯放置,方便他随时取用。
他对着白炽灯,望得眼睛发酸,才闭上眼,轻轻一甩头,几缕额角的散发被甩到耳后,手中的铅笔开始在画纸上沙沙作响。
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遇见她的样子。
那是在十八年前的德国,他父亲健在,母亲温和。
而她,则是在欧洲办画展,顺道去看望她的至交好友,他的母亲。
厉钧的笔触一点点勾勒出那双眼型圆润的眼睛,非常东方风情,非常中国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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