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他轻声回答。
“什么?”她没听清他的话。
“从你诞生之时开始,我就认识你了,说不说得上了解呢?”他说。
“了解?”她偏过头,远方的灯光将脸庞划作半明半暗,“那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了解一个人最重要的是知晓一个人内心最重,重在哪里。”
就好像她能对梅林的各种传说故事如数家珍,依旧不明白站在她眼前的他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梅林深知,三言两语不能让她信服,走到窗边与她比肩而立,望着窗外,星光倒映在他眼底,璀璨异常。
“你还不走,是要留下吗?”声音里有藏不住的促狭,不怀好意,然而看着他的眉眼却没有一丝一毫狎昵邪念。
她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走出门才渐渐冷静下来——来这一趟,除了她被调戏了一遍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那么多英灵,从冲田总司开始,一直到弗拉德三世,他们因为生有不甘,而将死后的自己献出来,只要知晓他们想要什么,那么无论他们的时代和她相隔多远,总能明白彼此。
梅林,是例外。
她回到房间,把这些事报告给迦勒底,和她交流的依旧是达芬奇。
达芬奇是男性,没什么好怀疑的,虽然为了追求美而化作蒙娜丽莎的模样,也正因为此,对着那张无害温柔的脸她才能吐露出让她深感无力的问题。
“——梅林,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达芬奇没见过梅林,不能回答,提议说:“不如去问问别人?”
说的是骑士王阿尔托莉雅。
八神真昼沉吟了一下,摇头,“不,唯独是他,我要自己去了解。”
他的神秘,他的矛盾是最高阶魔术师的高度也说不定,那么,直接知道答案多没意思。
达芬奇哑然,只能祝她好运。
正好罗曼端着两杯咖啡进来,路过她的时候顺便放了一杯下来,貌似不经意的问:“真昼和你联系了?”
“嗯。”
“有困难吗?”
“不是,”达芬奇断然否定,饶有兴致的瞥向看似若无其事、实则把耳朵竖了起来的罗曼,“罗玛尼,你说,好奇必然是爱情的开端吗?”
“诶?”
“哦忘了,你根本……没谈过恋爱。”
仿佛一刀插在他的心口上。
有点疼。
加班的时候,他坐在控制台前,却有些心烦意乱。
他似乎在某一时刻,找过埃尔梅罗二世,询问过某个人的过去。
所以,好奇真的是爱情的开端?
所以,真昼她,是喜欢上某个人了吗?
“阿欠!”
沐浴在晨光里跑步的少女捂住嘴,左右看看没人发现,才松了一口气,走到水龙头前洗了洗手继续跑步。
一边跑一边想是哪个不要命的在背后编排她。
“哟,主公早啊。”鹤丸国永从拐角处跑了过来,和她一起慢跑。
“你不是……”一大早就出门浪了吗?
“审神者大人。”
鹤丸国永今天难得戴上了兜帽,狐之助藏在兜帽里,挥起小爪子对她小声打了个招呼。
“神神秘秘的……”
“我也不想啊。”但是如果不这样,以帝鬼军的尿性,发现一只会说话的狐狸还不得死缠烂打的把它送上实验室解剖台?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和鹤丸国永回到起居室,狐之助窜出兜帽,落在桌子上乖巧的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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