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看她还一副不相信、强作嬉皮笑脸的样子,隐忍地说:“也许从第一天开始,我就对你有好感了。相处了一个月,时间虽然短,但我总觉得这种好感在不断上升。况且,你对我也有好感,这一点,我很肯定。”
白芷颤了颤,声音飘渺:“只认识了一个月,你怎么就会喜欢我?”
沈未解释:“虽然好感来得很快,我也不确定自己对你到底是不是就到了非你不可的地步,但是既然彼此互相喜欢,就一定不能错过。”
这些话其实对于沈未来说是很难说出口的,他一向认为彼此感觉对了就好,不需要太直白地说出来。只是白芷显然是想听他的真心话,他不得不说。
白芷算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他对她,也只是有好感而已,只是先将就着在一起罢了,无聊寂寞的消遣?
白芷笑出了声:“老大,你也太自恋了吧!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
沈未拧眉反驳:“你对着我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又紧张,对着别人却可以轻松地应对又愉快地笑谈。很明显,我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
白芷按下心虚,好笑地问:“还有呢?”
沈未说不出来了,白芷在平日里没有故意有所显露,有所表现。他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认为白芷是喜欢他的,认为自己不是一厢情愿的。
沈未看着她脸上张扬的笑容只觉得刺眼,声音带着不快:“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芷说:“老大,你的感觉错了。我对你不一样,是因为你是我的直属上司,我怕你。做错了事,就会被你责骂,面对你,我当然会紧张了。
她一口一句“老大”,把两个人的关系始终归结为上下级的关系,还有理有据地解释她的心思。
沈未刚想说什么,就听见白芷补充道:“而且,我有男朋友。”
的确,沈未从来没有确定白芷是不是有男朋友这件事情。每次不管是他、还是周玉敏旁敲侧击地问起,白芷都没有正面回答过。
沈未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忽略,他选择让自己舒服的答案。可是白芷现在告诉她,她有男朋友。
那他现在,是不是在她看来特别可笑?只因为一条恶作剧的群发短信,就在回东莞的前一天,按捺不住地跑来跟她表白,跟一个已经心有所属的女人表白。他沈未,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话已至此,他也不可能再为自己辩驳什么,只不甘心地说:“我也是看到你发的短信,觉得被你作弄了,所以也来调戏你一下,干嘛这么当真,还好你没被我骗。”
似乎这样,他才能找回一丝颜面,不至于让白芷看轻他。他在白芷眼里,还是那个严厉得不敢去亲近的上司。
白芷呵呵地笑着,果然如此,幸好她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
沈未突然觉得自己这么跑来有些可笑,尴尬地摆摆手,向白芷道别:“以后在浅易好好做,要是觉得这份实习对你的意义实在是不大,就换跟你专业对口的实习。你有我微信号,记得经常保持联系。”
白芷受教地点点头,只当沈未最后一句话是客气而已。真的离开了她的生活,又能有什么联系?
沈未转身走了,而白芷却一直看着他的背影。他没有回头,而白芷也没有喊住他。这是第一次说再见,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等到沈未已经走出白芷的视线之后,她虚无地扯了抹笑:“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但你想的是暂时,而我要的是永远。”
就像沈未刚刚所说的,他对白芷,最多止于好感,没有非要在一起的想法。可是白芷对一个人,一旦动心,就会认真就会执着就会一定要在一起,她不接受不好的结局。
这场荒诞的暗恋,只存在于她一个人的心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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