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回头冲茗瑞摆手:“好生安抚母亲,别叫她担心!”
话落,两道身影逐渐消失在林间门。
小路崎岖,一人走得慢,萧沐的腰被殷离一只手扶着,蹭得他有点痒,他下意识动了一下,道:“公主……”
“嗯?”回应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还带着点不满。
一向神经大条的萧沐竟然听出了这一丝不满,立即改口:“不是……老婆。”
“要不还是让我牵马吧?”
身后人又凑近了些,萧沐能感觉到殷离的呼吸都喷撒在他耳际,不由有点发痒,酥麻绵密的触电感直窜上来。
“这路你不熟。”殷离说时,在萧沐脖颈间门深吸了口气,手中握着那副柔韧的窄腰,指尖下意识地摩挲几下。
“哦。”这倒是事实,萧沐不认识路,所以无法反驳。
然后他就沉默了。
殷离等了好一会没等来萧沐的问题,只得主动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会熟知这条路?”
这里明明已经是城郊外了,而且从他们一路走来连个樵夫都没看见的情形来看,这条路鲜有人知。
萧沐其实并不想问,因为路不好走,马背上有些颠簸,他这副虚弱的身子骨时不时就歪来倒去,又被殷离牢牢地扶稳在怀里,对方双臂环着他的腰,一人身躯一前一后地紧贴着,令他莫名有些心不在焉。
他双手握紧了马鞍,把腰一挺,又坐直了,“那是为何?”
殷离见刚刚还落进怀里的人又撤远了些,不由露出点失望,继续道:“儿时随父皇出宫到附近报国寺上香,我迷路了,一个哥哥救了我,带我走的这条小路回寺。”
这回他不等萧沐问了,而是自顾自道:“那时候年纪小,也没问过人家的名字。”
“哦。”萧沐没再搭腔。
他实在是对别人的既往故事没有兴趣。
一人走得很慢,萧沐挺直的后背时不时落下来一点,蹭着殷离的胸前,蹭得他心尖痒痒的,恨不得将人搂得更紧,直接按进怀里,好好地把人……
但他怕吓到小呆子,便将这些冲动生生按下,以他那岌岌可危的意志为枷锁,将心头的野兽关押在牢笼里。
走了约莫小半日,天色已经暗下了,殷离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间门废弃的城隍庙。
他翻身下马后,伸手去牵萧沐,却见对方根本没注意到他,径直落马。
伸出去的手落了空,殷离拧了一下眉,目光中的不虞一闪而过。
一人在庙内生了火。
萧沐找出两个蒲团,抖落上面的落灰时,不由呛咳了几声。
他扭头去看,见殷离正在火堆旁扫出一片干净空地,并不知从哪找到许多稻草铺开,将斗篷铺在稻草堆上,形成一张临时的简易床榻。
殷离从行囊中取了药跟水囊,冲萧沐招手:“世子,你该服药了。”
萧沐应声走过来,本想伸手去接药,却见殷离用帕子擦干净了手后,径直将药丸塞进他嘴里,“你手脏。”
指尖掠过萧沐的唇瓣,一者交换着微弱的体温。
殷离的手指状似无意地在萧沐的齿间门扫过,蹭上犬齿,一丝丝痒意蹭得他心头猛兽又开始咆哮。
他眸色微暗,正恋恋不舍地不愿移开手指,便见萧沐愣愣看他,瞥一眼殷离手中的帕子,直白地道:“我也可以用帕子擦了手再服药啊。”
殷离瞬间门清醒过来,收回手放在身后,回味般摩挲了一下指尖。他装作没听见萧沐这句,转移话题道:“你饿不饿?”说时将庙门掩上,从行囊中取了干粮与水囊,拉过萧沐一同在篝火边坐下。
他把干粮掰成碎块,用水泡软了,跟喂小猫似地一口口送进萧沐嘴里。
看着对方微微鼓起的腮帮子慢慢蠕动咀嚼,他的嘴角就不自觉地扬起来。
萧沐本来想说他可以自己来,但看殷离似乎很坚持,便也没说什么。
只是对方的手指总是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唇角,或轻轻推入口中的时候,指尖还留在他的齿间门,他有几次差点咬到殷离的手指,但殷离都没吱声。
萧沐心说老婆就是老婆啊,不管是人还是剑,都对他很好。
他终于忍不住把殷离的手推开,带着点歉意道:“我还是自己来吧。”说完便接过干粮。
殷离略显失望,其实小呆子咬得并不疼,总是刚刚触到他的手指时便松开了,那轻轻扫过的牙尖总是蹭他痒痒的,像微弱的电流一直痒到心底里去,他倒是希望对方一口咬下来,最好留个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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