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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黛玉谦逊有礼,李卞也暗自点头,又问她火药箭是如何想出来的。
听闻黛玉的初衷是想用来烧毁敌方的粮草,李卞大腿一拍,激动道:“这与我想法不谋而合。”
说罢又与她说如今大齐的大军已兵临鞑靼王城之下,他已经让人把火药箭送到前线去了,等大军班师回朝之时,他一定会在昭元帝跟前替她请功。
火药箭只是一时想法新奇罢了,只要有正确的火药配比,制作起来并不困难。李卞还特意与她说一声,便已给了足够的尊重,至于请功的事,黛玉并不在意这些。
李卞虽然没问,可黛玉还是简单向他交代了几句,只说那僧道二人背后之人想杀人灭口,让他加强府中的防御。
李卞自是应下不提。
只说那一僧一道被关在定国公府的地牢里,和尚原先还惶惶了几日,道士便劝他:“如今两国交战,此间乱成一团,大齐的国运都改了。她只怕忙得焦头烂额,没有多余的精力浪费在你我二人身上。”
他们二人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太虚幻境的司主警幻。
如秦无一般,越是强大的人,在此间的限制便越大。以他们目前的了解,警幻靠着入梦之术,最少已经控制了二人,多少也受到了些反噬。
她能靠着此间的傀儡要他们的性命,可若是亲自下场,付出的代价连警幻自己都承受不起。
如今囚禁他们的地牢,反而成了他们暂时的避风港。
道士苦中作乐:“至少比起在土地庙中饱一餐饿一顿的,这儿起码衣食无忧。”
和尚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咬了咬牙道:“横竖这一世的修为是毁了,等回了幻境,她只怕也不会放过我们。”
唯一的出路是在死前找到秦无,让秦无日后出面保住他们。
“走一步看一步吧。”道士沉沉叹了一口气,“可惜绛珠不相信我们,只能等赵恒回来再做打算。”
赵恒同不同意还两说,首先他们得活得到赵恒回来那一日。
晾了僧道二人半个月,见府中一派风平浪静,并没有人来杀人灭口,黛玉这才去了地牢。
终于见到了黛玉,和尚和道士都打起了精神。赵恒回来不知何年何月了,眼前便有一个能救他们二人的,只要说动了她,便不怕夜长梦多了。
“施主这厢有礼了。”和尚上前念了一句佛。
黛玉先前见和尚时,他便是一副胖墩墩的模样,在宁王府里养了几年,更显圆润。可如今不过半载功夫,他便瘦的脱了骨相,黛玉险些都没认出他来。
黛玉此次来,便是想看看能不能从僧道二人口中套出一些话来,开始的态度自然好上几分,只笑道:“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还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和尚连忙道:“贫僧历来自称茫茫大士,他为渺渺真人。”
“茫茫,渺渺……”黛玉沉吟了一番,“二人这称号可有什么来历?”
“只是沿用了在幻境里的名号而已,并没有什么深意。”道士解释道。
黛玉对这句话持保留态度,只试探道:“二位先前说出了土地庙,只怕会有杀身之祸。这可都等了半个月了,怎么一丝动静也没有。”
黛玉这句话只是单纯的发问,并没有讽刺的含义,渺渺道人只余苦笑:“贫道并不是危言耸听,想来是大齐打到了鞑靼城下,那人也无暇顾及我们二人,这才让我们逃过一劫。等她腾出手来,我们就必死无疑了。”
“二人道长先前到底是替什么人做事?”黛玉明知故问道,“听你们方才话中的意思,你们背后之人是外族吗,还是我们大齐的忠顺亲王?”
明白不拿点真东西出来,是说服不了黛玉的,有求于人自然是要给出最大的诚意来。
反正与警幻已经撕破脸,不管他们会不会保守秘密,在警幻心里他们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施主心里明白,不管是鞑靼的国主也好,还是忠顺亲王也好,都不过是那人的傀儡罢了。”道士叹了一口气,“至于我背后之人,我们并不能说出她的名字。因为但凡提起她的名字,她便会有所感应。”
黛玉也不知相不相信他们的话,只勾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意来:“如此说来,二位说要给我幕后之人的情报,是糊弄我的不成?”
“并非如此。”和尚生怕得罪了黛玉,暗地里推了道士一把,接过话茬道,“我只能告诉王妃,她是幻境的司主,若有一日等你神魂归位,必然会知晓她是谁。”
“神魂归位?”
黛玉咀嚼着这个有些奇怪的词,还想细问,可僧道二人却不敢泄露太多。
此方世界也有它自己的意识,绛珠仙子既然已经转世,便沾染上了此间的气息。若是知晓前世,对她来说不是好事不说,只怕此方世界意识会迁怒他们这两个泄密之人。
“这一切,都要从秦无救下你母亲开始,因你母亲之故,赵恒便成了这世间最大的变数。”和尚把中间的因果一一缓缓道来。
“秦先生不但救了我母亲,还救下了当朝太子,那为何我夫君会是最大的变数?”黛玉不解问道。
严格说来,赵恒是贾敏所救,与秦先生无关。
沉默了良久的道士突然道:“自然是因为他身负宗室血脉,他的存在,影响了大齐的国运。”
如果按照正常的进程,赵恒与赵熠双双葬送在河道里。
如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并不会那么早继位,他与背后靠着田家的忠顺亲王还得斗几年,大齐会有几年陷入夺位的泥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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