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宫殿里一片寂静,只有我的寝殿还亮着微弱的烛光。我坐在床边,握着宋谨言的手,心如刀绞。
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一般。太医说,他这是忧思过重,再加上之前为了新政的事操劳过度,导致旧疾复发,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我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这段时间以来,他为了帮我,为了新政,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耗尽了。他总是说,要为我撑起一片天,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权势地位,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谨言,你醒醒,你看看我,你答应过我要陪我走遍千山万水的,你不能食言……”我低声喃喃着,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可是,回应我的,只有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我的贴身宫女碧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朝臣们……朝臣们在外面跪了一地,说要见您!”碧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宋谨言病倒的消息肯定瞒不了多久,那些一直反对我的保守势力,此刻恐怕已经按捺不住,想要趁机发难了。
我轻轻地放下宋谨言的手,为他掖好被子,然后站起身,对碧云说道:“更衣!”
片刻之后,我换上了一身庄重的宫装,在碧云的搀扶下,来到了大殿。
刚一踏进殿门,一股森冷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我抬头望去,只见原本空旷的大殿内,此刻已经跪满了朝臣,黑压压的一片,让人感到一阵窒息。
“臣等参见海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缓缓地走上台阶,在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凤椅上坐下,目光冷冷地扫过跪在下面的众人,沉声问道:“诸位大臣深夜求见,有何要事?”
“启禀娘娘,”为首的吏部尚书站起身,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等听闻王爷病重,心中甚为担忧。王爷乃我朝栋梁,还请娘娘以国事为重,务必保重龙体啊!”
我心中冷笑一声,他们这哪里是关心宋谨言的病情,分明是想借此机会来弹劾我!
“多谢各位大人关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我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娘娘,王爷病重,朝中事务繁多,还请娘娘以大局为重,早做决断啊!”吏部尚书步步紧逼,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我心中怒火中烧,正要开口反驳,却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娘娘不必忧心,臣,来了……”
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袭熟悉的玄色身影,在风中微微摇晃着,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是宋谨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谨言,你……”我猛地站起身,想也没想就从台阶上快步走下来,想要过去扶他,却被他脸上(原“onhisface”)的表情止住了脚步。
“臣,参见海后娘娘。”他虚弱地行了个礼,却依然掩盖不住眉宇间的凌厉。我注意到,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但他依然强撑着一口气站在那里,如同一棵在狂风暴雨中屹立不倒的青松。
“王爷……”我担忧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他此刻应该好好休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臣听闻,朝中似有动荡,故而带病前来,望娘娘恕罪。”他说着,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众臣,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人心,“诸位大人深夜造访,可是有何要事禀报?”
他一开口,原本嘈杂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那些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大臣们,此刻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既然诸位大人无事,便请回吧。夜已深,莫要扰了娘娘休息。”宋谨言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臣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再开口,最终只得行礼告退。
我看着宋谨言,他虽然强撑着,但我能感觉到,他此刻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我强忍着心中的担忧,对碧云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扶宋谨言下去休息。
宋谨言的出现,暂时稳住了朝堂上的局势,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那些保守势力,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果然,没过多久,宫中就开始流传关于我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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