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林清窈狠狠一怔。
她脑海里有个声音叫嚣着不要打开,可手指像不听控制一样,还是翻开了。
红底的照片上,二十岁的林清窈和二十二岁的陆祁年各自穿着白衬衫,肩膀依偎在一起,笑容青涩又纯洁。
这是他们的结婚证。
它看起来还很崭新,是被保护的很好的结果,但它的边缘也有明显的磨损,像是被人拿在手里常常摩挲。
林清窈心跳的很快,还有点凉。
她不敢去想,陆祁年是随时随地都把这张照片带在身上,可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林清窈的神志在此期间一点点变得清醒,又变得糊涂,她以为过去很久,但其实也就两分钟不到。
等她把结婚证放回外套时,陆祁年正好从厨房出来,端着一杯水和一个玻璃碗,里面是切好的梨子和桃子。
“先喝点水,再吃点水果。”
陆祁年走过来单膝跪在床前,林清窈的瞳仁跟着他的动作转。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点水,他又叉了块梨子送到她嘴边。
林清窈不张嘴,陆祁年就换了桃子,但她还是不动。
他看了她一会儿:“想吃点别的?”
她不说话,抬手揉眼睛,但没揉两下手就被陆祁年拉开了。
林清窈用力眨眨眼睛,呢喃了一句:“痒。”
陆祁年就伸手盖在她左眼上,指腹很轻很慢地在上面揉。
揉了会儿,他放下手问:“好点了吗?”
林清窈摇摇头,心突然一动:“想吃桃子。”
她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桃子,陆祁年还记得。
桃子肉在口中迸发出甜蜜的汁水,林清窈口齿含糊问:“你来干什么?”
陆祁年盯着她的眼睛:“来看看你。”
“三天前刚见过。”林清窈别开眼。
“不够。”陆祁年咽了下喉咙,小心翼翼去抓她的手,见她没有缩回去的意思,他才下定决心握住,“想天天看见你。”
林清窈实在是喝太多了,反应跟不上,她迷糊地看着他,醉醺醺地笑了下。
“你知道什么叫做知足常乐吗?”
陆祁年微微愣了下。
他好像被她身上的酒气给灌醉了,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只知道,他不想再失去林清窈了,随便什么身份,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就行。
陆祁年拉起林清窈的手,让她的手心贴在自己的侧脸上,轻轻蹭了下。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底带着点说不出的希冀:“那你也得给我点甜头,我才能知足。”
林清窈转过头,手指轻轻一动,滑过了陆祁年的下颌。
她仔细端详了很久,问:“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二十七年。”陆祁年脱口而出。
“这么久了啊……”林清窈尾音不自觉拉长,说不出的缱绻。
陆祁年怔了几秒,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升腾上来,压不住。
他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餍足,林清窈只要给他一点好,他就想要更多。
想要接触,想要拥抱,想要……她重新爱他。
很安静,林清窈没有回避陆祁年的视线,只是双眼还很朦胧。
他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倏地一颤。
喉结滚动了下,陆祁年情不自禁地抚上林清窈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
他将她靠向自己,而后低头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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