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苏媞惨白的面容,听着女儿的阵阵啼哭,他想起这一生的浮华和苦难,嗓音沙哑艰涩,在血泪中,喃喃同她道:“对不住,苏媞……”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沈砚一辈子纨绔无能,行事卑劣,临死之时,却生出忏悔心思。
他说对不住,却已来不及讲清昔日种种亏待。
苏媞抱着女儿,说不出话来。
瞧着沈砚可怜狼狈的样子,女儿在怀中啼哭不已。
苏媞到底还是心软了几分,不忍见他当真死在孩子面前。
瞬息后,闭了闭眸,心一横,抬眼望着手持匕首之人,启唇道:“敢问贵人,他欠了多少银两。”
秦观垂眸看向苏媞,淡笑了声,话音带着讽意,随口说了个数额,反问道:“一千两。怎么?你要替他还这笔赌债不成?”
一千两,对昔日的沈家而言不值一提,对今日的苏媞,却是一笔巨款。
她面色惨白,攥紧了手,思量几许,想到了那笔,埋在沈家旧宅的银票。
沈家出事时,苏媞曾经将预备留给女儿成人后的嫁妆银两,埋在了沈家宅子里,想着过个些年月,再寻时机去取回。
那笔银钱,本就是沈家给她的聘礼,如今拿这笔钱,保住沈砚的命,也算是了却和沈家的最后一点牵扯。
何况,当初的沈砚,也曾拿出五千两银子,平了她兄长的赌债。
昔日五千两对沈家公子再不值一提,却也是她那段并不美好的姻缘里,唯一一段得到的善意。
苏媞垂眼,苦笑了声,回道:“这笔钱,我替他还了,求贵人饶过他一命,也放过我们一家。”
她此言一出,满室静寂,落针可闻。
内室里的打手和李家的人,都知晓这位贵人此行的目的就是眼前这女儿。
听得此言,知晓必定触怒贵人,哪敢多言。
满室静寂中,秦观喉间溢出冷笑,攥着匕首的手,力道极紧。
“好,好得很,真是一出郎情妾意的好戏。”
他话音嘲弄,实则是咬紧了后槽牙,才压下了立刻取沈砚性命的心思。
一千两,他倒要听听,身无分文的苏媞,要怎么替沈砚还上这笔债。
秦观摆手吩咐李二公子带人退出去。
那李二公子也极有眼色,闻言忙带人撤了出去。
片刻后,内室里,除了苏媞等人和秦观,就只剩下一个秦观贴身的护卫,守在不远处的门口盯着。
秦观缓步走向苏媞,苏媞猜不透眼前这人是何意,抱着女儿不住后撤。
秦观停步在苏媞跟前,微微俯身,垂首问她:“说说看,你怎么替他还这笔债。”
苏媞压着恐惧,紧抱着女儿,提及了沈家旧宅的那笔银钱。
秦观闻言,嗤笑了声,却道:“扬州距离姑苏也要一两日路程,我怎知,你不是骗我借机拖延?”
苏媞慌忙摇头,一再解释,末了急急道:“家中一应银钱,您都可取走,权当是先还您的款项。”
她话音惊惶,抱着女儿后撤时,裙摆被拖着,露出了脚踝处的皮肉。
苏媞目光低垂,不经意瞧见了腕上那纯金所造的脚链。
秦观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了上头。
苏媞察觉秦观视线,咬唇犹疑了下,低声道:“若是您觉家中银钱不够,也可拿火熔断这金链子,再添上一些……”
话音未落,秦观猛地伸手,掐住了她下颚。
苏媞吃痛惊呼,秦观力道极重,钳制得她半点动弹不得。
前头强撑着的耐性,在苏媞说出熔断这链子给沈砚抵债时,彻底告罄。
秦观也没了和她唱戏的心思。
掐着她下颚,目光紧锁着她,笑意低嗤,
带着妒火和怒气,寒声道:
“你拿我的东西,还他欠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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