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抬头,对上柳馨的目光,礼貌而疏离地说:“请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柳馨一愣,浑然不知所措,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凌夜都能从其中找出漏洞。
凌夜并不是那些社会上的普通人,也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若想让他不再怀疑和追究下去,绝非易事。
柳馨回过神,平静如水地笑笑:“是吗?可能我们在某个地方遇到过也不一定。当然了,你记没记错我就不清楚了。”
凌夜挑挑眉,看着柳馨的眼睛,却未看出丝毫的慌张。
垂下头,稍静想了一会儿,说:“看得出,你认识我。”
“嗯?有吗?我们从未见过,何谈认识?”
“那刚刚见到我时,为什么如此慌张呢?”凌夜丝毫不放过柳馨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可能你不知道,我们家千寻自幼顽劣成性,整日不学无术。今天,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跟着一个男的从学校里跑出来,你觉得我能放心吗?若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可是毁了我们千寻一生。”柳馨说得云淡风轻,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假的。
原本正在吃东西吃得正起劲的千寻,莫名其妙地听到柳馨提到自己,而且还是说得那么不堪,忍不住想要反驳回去。
“我什么时候不学无术了?不就是没上过学校吗?你至于把我说得那么……不堪入耳吗?”
“我有吗?”
千寻细细地回想了一番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好像没有。但是我又没跟哪个男的混在一起过!你这是在贬低我的人品道德和素质好吗?”千寻不服气道。
柳馨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憋出一句话来:“你有素质和人品道德吗?”
“……”似乎没有。
那能怪我吗?都是你们一个个的欺负我,所以我才报复回去的。不然我哪有招惹你们过?你们说,是不是?
至于,素质这东西……
那是什么?从来不知道。
肯定不是吃的,既然不是吃的,不要又何妨?
千寻在心底这样默默安慰自己。
“所以说,丫头,以后别把这些跟‘好’字沾边的东西放在你身上。不适合,你知道吗?”柳馨一脸悲痛欲绝。
“柳馨!你不服是不是?不服我们来打一架!看谁赢!”千寻立刻从一堆吃的中抬起头来,愤愤地盯着柳馨。
“所以说嘛,我刚刚说得东西似乎都是对的。你从来没有什么道德素质和修养。”柳馨说完,拔退就跑。
“柳馨你给我站住!你看我不打你!”千寻连忙追了上去。
难道,真的是我误断了吗?
她们看起来,确实是一家人。
凌夜烦躁地叹了口气,看向了窗外灰暗的天空。
“你好,请问可以结一下账吗?我们要换班了。一共是六百八十元。”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呼喊打断了凌夜的思绪。
“好。”
果然,确实是没付账。
昨晚吃完就跑,恐怕已经忘了这回事了吧。
“柳馨,你还跑!你……天,太累了。追了这么久。”千寻直立起身喘息着。
“我就……我就说吧。你肯定追不上。还,还想打我。你想多了吧。”柳馨靠着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千寻平息了一会儿气息,突然就朝柳馨猛地扑了过去。
“千寻!别……”柳馨突然大喊起来,随即一撇过头。
“啊――”一道催魂似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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