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小武去添置一张新的床榻,你喜欢什么样式的?”
楚思:“……”
“嗯?”胭脂红哼出一声鼻音问,等了许久不见她回应,说道:“你不说我便让小武看着挑了。”
楚思见她有意回避,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道:“我要同你睡。”
胭脂红微微敛了笑,眼中尽是无奈,“你多大了?”
楚思沉下脸,看了眼二楼其中一间厢房,意有所指,“以前不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自打有些人来了之后,一切都不同了。也罢,你我本就不是亲姐妹,我白吃白住这么多年,总是会讨人嫌。”
胭脂红听她絮絮叨叨说完,瞠目结舌,红唇微张半晌合不上嘴。
这又是唱的哪出?
她说罢气冲冲地调头就走,胭脂红头疼地扶额,伸手将她拽回来,“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楚思的脸变得尤其快,前一刻还似怨妇一般委屈的仿佛不想活了,这会儿欢天喜地像发了一笔横财。
胭脂红哭笑不得,提醒她,“就只有今晚。”
楚思压下过分灿烂的笑容,“一晚就一晚。”赶明儿她再想法子就是。
“对了姐姐,今早下雪了,外头可美了,我带你去看。”
下雪了?
怪不得今早气温骤降,昨夜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她索性将窗关了个严实,所以并不知晓外头的状况。
她由着楚思将自己往外带,雁阙楼后面是一片偌大的湖泊,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冰面上的荷叶尽数枯竭,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大片金黄色。
雪暂时停了,两人在小道上慢悠悠地走着,早晨奇冷,出来的人不多,小道上只留下零星的脚印。
“姐姐你看,很美是吧?京城每年都下雪,每一个被雪覆盖的地方都极美。”
“嗯,是很漂亮。”胭脂红勾了勾唇,神情寡淡,兴致缺缺。
“姐姐?”楚思偏头看她,“你不喜欢吗?”
胭脂红神色平淡,甚至看得出少许怅然,像是揣着什么心事,可一眨眼,便又不着痕迹地恢复了,就好像是她的错觉。
胭脂红对上楚思略显担忧的眸,笑了笑,“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冷。”
“冷吗?”楚思小心翼翼捧起她的手哈气,反复搓了搓,“还冷不冷?”
胭脂红一怔,心里登时被衬的暖烘烘的。自打秦芸死后,再没人这般待过她,她亦从未听过有人温声细语地问她:还冷不冷?
“一点点。”她嘴角向上一提,适时示了个弱。
楚思又拉着她的手揣进自己带有绒毛的袖口里,捂了会,“这样呢?”
“好多了。”
她的声音柔媚,似勾人的狐狸,一句话在楚思心头反复缭绕,酥到了骨子里。
楚思情不自禁地抬眸,目光痴缠着她,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她滑嫩的手背。周边一片雪白,她却着一身艳红,似冰天雪地里雪山顶峰的一捧红梅,容姿艳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楚思的眼里再无其他,不可自拔地被她的风采深深吸引。
胭脂红不经意对上楚思炽热的目光,怔了怔,笑道,“不是说看雪吗,看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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