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邱福战败,大明北境全线告急。
此时大明首都尚在南京,由此鞑靼的威胁显得格外之大。
如今北地能扛起大旗的将领就只剩下徐平安一人。
朱棣的使者前日已经到达北平了,并且带来了朱棣的圣旨,只不过朱棣把选择权交给了徐平安,若是徐平安愿意则北地所有军队的指挥权暂时交予他。
若他不愿也没有关系,无非就是北地的卫所各自为战,多死些百姓士兵罢了。
到了朱棣这种地位,百姓的生死在他眼里已经无关紧要了,摆在自己面前的无非都只是一个数字。
他能做的无非就是多杀些敌军替百姓报仇,以平国恨而已。
朱棣这边正在南京这边整军备战,但徐平安这边也不好过。
靖难四公爵朱能、张玉、陈亨、邱福全都已经死了,有明一代的靖难功臣资历最深的就只有他了。
徐平安小院内。
他独自一个人坐在院中,握着手里的长剑,久久不能释怀。
这些老兄弟一个个先自己一步走了,突然他觉得有些孤独,有些人总是在自己不经意间就离去了。
夕阳逐渐落下,深蓝色逐渐织满整片天空,天上繁星点点,徐平安伸手,透过手指的缝隙,看到天上璀璨的星河。
如果人死后真能化成一颗星星,那么朱能、邱福他们又会在哪里能?
小宝、大海他们又在哪里能?
这里的天空没有现代工业的污染,夜晚的天空是多么美丽啊。
月光之下,一人白衣独坐,膝上摆着一把长剑。
李念月走到院中,在徐平安旁边默默靠着坐下。
良久,李念月抬起头,明亮的眸子盯着徐平安的侧脸,笑着说道:“夫君且去吧。”
徐平安抬头看了看夜空,又看了看身边之人,究竟是天下百姓重要还是眼前身边之人更重要,说实话,徐平安现在内心也是一团乱麻。
李念月似有察觉,靠在徐平安的肩头上说道:“若是真的有缘,下辈子我们也定然能够再相聚。”
徐平安看着眼前之人说道:“你都知道了?”
李念月嗤笑一声,说道:“我是夫君的枕边人,夫君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
徐平安不禁疑惑到:“我有表现得很明显吗?”
李念月笑道:“夫君老是说梦话,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徐平安沉默不语,李念月与徐平安十指相握,李念月开口问道:“夫君与我说一说七百年后的大明吧。”
徐平安叹了口气说道:“七百年后已经没有大明了。”
李念月问道:“我们大明亡了吗?”
徐平安点点头说道:“是的。”
李念月继续问道:“那七百年后,天下的百姓过得好吗?”
徐平安看着两人紧握住在一起的手说道:“至少那是一个没有战乱,总体上算得上是和平的世界,是绝大多数百姓不会再饿肚子的时代。”
李念月笑着说道:“真好,若是有来生,我想去到那个时代,就像夫君来到我们这个时代。”
李念月接着说道:“我一定会在那个时代再次找到你。”
徐平安轻轻地将李念月抱在怀里,两人就在蓝白色的月光下,倚靠在对方身上许久。
第二日,李念月替徐平安穿上盔甲。
来到燕王府门前,徐平安让人牵拉那匹老黄马。
虽然这匹老黄马不是什么好马,但却意外地通人性,还记得徐平安刚刚来到大明就是由它驮着的。
见主人靠近,老黄马,亲昵地将头靠近徐平安,徐平安轻轻地摸了摸,老黄马高兴地嘶鸣起来,显得很是兴奋。
老黄马也已经老了,可能这是最后一次跟着自己出征了吧,徐平安这样想着。
李念月再次帮徐平安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的盔甲,徐平安轻轻握了握对方的手,说道:“等我回来。”
李念月送徐平安上马,徐平安再最后深深地看了眼李念月的模样,似要把对方的样子深深印在心底,最后驾马带着补齐的十六名大内护卫,向着北平郊外的校场而去。
很快,徐平安接过了北境各地军队的指挥权,大明北地各处卫所总算是有了个统一的指挥调度。
鞑靼人在翻越几次长城被徐平安带着人胖揍了一顿之后,也只敢带着人在长城北边晃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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