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打着哈哈道:“你不是想家嘛?我又走不开,只好让人送你回去”。
蚩梦收回双手,重新坐下,笑逐颜开:“那就等小哥哥啥时候有空,我们再回去”。
徐墨望了眼笑着开心的蚩梦,随即问道:“你那么久没回去了,就不想你老爸老妈”?
蚩梦收敛笑容,突然说道:“小哥哥是是想把支开,对不对”。
“为什么这么说”?
“小哥哥要去凉州,不想我跟着”。
徐墨看了眼蚩梦,沉默了下,抬头看了看那落日,才说道:“塞外苦寒,不是好去处”。
“我不怕吃苦,小哥哥在那,我都喜欢”。
“你这样说,我很高兴”。徐墨笑望着满脸希冀的蚩梦:“你老爸让我带你离开娆疆,来到中原,就是希望你远离战乱,若是我带你去往凉州,卷入了刀兵战事,将来有一天,你老爸要是问起,徐兄,我真是看错你了,我如何回答,就算他不介意,所托非人,我又作何面对”。
“我……”。
蚩梦睁圆双眸,想到老爸希望的表情,想到小哥哥的自责,抱着双腿,把脑袋埋在上面,神情落寞,呢喃道:“我不去了,我希望小哥哥每天开心,每天都高兴”。
徐墨望见缩成鹌鹑一样的蚩梦,沉默了下来。
凉州有多乱,他没有去见过,不知是怎样的光景,但一些道听途说,一个州,大大小小势力不下十几个,可见一斑。
一个汉子的势力,突然插入全是外族的圈子,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天边的落日,马上就要没入山间,天色逐渐暗下来,山间小道吹来徐徐凉风。
今晚的月亮,早早就高挂在天上,又大又圆,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上。
徐墨将马车停靠在一块大石旁边,先是给两匹马拿了一袋黑豆,跳上马车,拿出两块蒸饼,递到蚩梦面前。
“今晚就在这将就一晚,吃点东西”。
蚩梦默默接过,狠狠一咬。
徐墨再次递过装有清水的葫芦,咬了一口蒸饼,突然笑道:“对了,你不是作了几首曲子吗”?
蚩梦好似永远都是那副开心模样,就算是不愉快的事,扭头就被收敛起来,吃着蒸饼,喝着葫芦里的水,听到徐墨的话,抽出悬挂在腰间的长笛。
“小哥哥,你要听咋样的曲子”?
“都可以”。
蚩梦轻轻将长笛放在嘴边,看了眼徐墨,想了想,吹起悠扬的笛声。
徐墨双手放在后脑勺,靠在车厢上,仰望着月色,旋律颇有些悲情无奈,笛声之间,好似身在江湖,那种身不由己,求而不得,爱而不得的别离。
这曲终了,笛声又转为轻松愉快,继而舒缓温和,最后嘹亮激昂,各种曲调转换间,游刃有余,沁人心脾。
天色愈发暗了下来,晚风微凉,蚩梦放下长笛,望着徐墨,一脸希冀。
“小哥哥,你觉咋样”?
徐墨坐直身体,朝蚩梦伸出大拇指,毫不吝啬道:“登堂入室,大家之作”。
蚩梦开心道:“第一首,如何”。
“很好听”。
“我也觉得好听,就像我和小哥哥,一起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
“那叫游历江湖”。
“那你啥时候能回来”?
“若是一切顺利,最多一年”。
“等小哥哥回来,我们再一起游历江湖,好不好”。
“好”。徐墨点了点头,微笑道:“到时我们一起访遍天下群山,看不同的风景,观不同的潮起潮落,见识不同的人,去吃不同地方的好吃的”。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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