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赵彤微微皱了皱眉,打断了马彪的碎碎念。
“我问,你答,多余的不要说,不然我让那位把你的手剁了。”赵彤认真地说着这句话,就像是在扮演电视剧中的某个角色。
马彪“啊”了一声,随后把双手也埋在了身体下面,看着就像是一只缩壳的老乌龟。
“啊什么啊?”赵彤提高了音量,随后又低声问了一句:“你说李双全是被人雇佣的,那是谁雇的他?是不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是……是……”马彪是了半天也没是出来个名字,只是脸上的汗水已经越来越多了。
“噌!”
鸭爪爪锋利的刀尖出现在他的眼前,魏华愤怒地吼了一声:“把手伸出来!”
马彪脸上的汗水和尘土混合在一起,黏黏的粘在了脸上,让他的呼吸粗重了起来。
“快点吧,时间不多了。”赵彤的眼睛一直盯着马彪,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听到时间不多了,马彪脖子上的肥肉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咽了一口唾沫,“我……我说出来,能活命吗?”
鸭爪爪的刀身翻转了过来,横移到他的肩膀,那里的白色衬衣裂了许多口子,让他感受到了刀身上森然的寒意。
“能活,我让他留你一命,只不过要赶紧了,我耐心现在不怎么好,不过我明天会好很多,大不了慢慢查,不管是找到李双全还是你活着的手下,我都能知道那个名字。”赵彤的眼睛依然盯着马彪的大光头,不曾看鸭爪爪一眼。
感受到鸭爪爪的刀锋割破了自己的肉,马彪赶紧喊了起来:“我说!我说,雇佣李双全的就是那晚被你们打的老何,何鑫!我那几天一直有事,不是忙工作就是忙应酬,实在没时间看着他啊,谁知道他气不过那天的事情,竟然要报复你们,还敢雇佣杀手,早知道我当时就把他腿打断了,我治下不严啊,我有罪啊!”
忙工作?治下不严?小词儿一套一套的啊!赵彤鄙夷地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喊道:“停停停!不是说了让你别说废话吗?”
感受到刀身抵进了一分,马彪立马住口,不再乱嚎了。
“这个何鑫,现在在哪里?”
“我不道啊!”
“他是你的马仔,你竟然不知道?”赵彤美目大睁,厉声说道:“我说放你是你配合的情况下,你这样耍花招,那就下地狱去给你兄弟们赔罪去吧!”
“别别别,我知道,知道,何鑫回老家了,在壬未省的郁河沟村,我知道的就这些了。”马彪说完就又颤抖了起来。
“这些也够了。”赵彤终于不再盯着马彪看,回头对着魏华说了这句话,然后就揉着发酸的膝盖站了起来,摆了摆手走到了远处。
“您说过让他留我一命的!”马彪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剧烈,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身家性命被人拿捏的恐惧感,他想回家,想趴在炕头上吃豌豆,想回到那个终日劳苦,饭都吃不饱的煤矿山上,想要时光倒流,不再去打那一架……
可是他也只能想到这里了,他感受不到身体,感受不到这个世界,意识逐渐沉入到了冰冷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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