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独孤云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问道:“你怎会知……”“这很容易理解,当初我亦有过相同的想法。”石尘轻耸肩膀解释道:“石氏的情形也相差不远。”
“不过稍有不同的是,我们甚至早一步被冤枉成了罪血,成为他人唾弃的目标。”
“无数族人在战场上陨落,为九天十地道义对抗异族数千年之久,最终却遭到所谓的同族**殆尽。”
“如今苟延残喘的仅有我们寥寥数人。”
面对此情此景,独孤云疑惑地欲言又止,石尘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你想知道,为何我会继续护佑这片大地,对吧?”“原因很简单,我从未有过守护九天十地之心。”石尘语气平淡:“它们与我有何相干?我仅有的执念,就是要灭掉那片可恨的异域之地。”
“族人间未报的仇怨需要我来偿还。”
“我之所以要修道练气,就是要亲手摧毁那个给我和石氏家族带来灾难的地方。”
“只是恰好在这一路上,我选择站在了九天十地的身旁而已。”
对石尘而言,九天十地不过是借助于他对抗外敌的合作伙伴,并不具备其他特别的意义。
“至于这伙家伙们,我确实没什么兴趣过问太多。
老实说,即使有一天九天十地与异域同归于尽,对我而言也算不上多大损失。”
独孤云闻言震惊不已,未曾料想到世上还有如此想法之人,尤其是听到石尘关于石氏家族的描述后,更加感觉自身的遭遇微不足道。
回想起来,当他初次发现这些所谓天才竟如此浅薄之时,内心情感五味杂陈。
但如今,经由石尘一席话启发,他的心境悄然发生了变化。
尽管自家宗族濒临灭绝,但在九天十地仍被视为荣耀象征,至少没有受到无端的仇恨与**。
正如之前数位长老对其恨之切的态度所显示的那样。
不过,相较于石族遭受自己保护者的诬陷,险些全族覆灭的情境,这还算不了什么。
以往未曾对比过,但现在一旦有了对比,他的心态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的敌人是异域,只要向那个方向努力就够了。
至于九天十地对他而言又有何干系?
如果他们不堪重托,最终**,那也与己无关。
卸下对别人的过度关怀,尊重每个生命选择自己的道路,这就是所谓的宽心之道。
这一刻,独孤云心头虽有愤恨,但已淡了许多。
“你说这些话时,我还在场呢,这样做真的妥当吗?”大长老沉声问道。
石尘却显得毫不在乎,回应道:“有啥不能直说的。”
“即便我宣称对九天十地那些人毫无恶意,甚至愿意为保护他们牺牲,你相信吗?”
大长老心里清楚,如果石尘说他已经放下了仇恨,准备为九天十地奉献一切,他是完全不相信的。
回想起从前,九天十地之人是如何对待石族,怎么还指望他们能逆来顺受、善待仇人呢?岂不是把石族当作圣母看待了吗?
倘若石族已经不再介意过往的恩怨,他们也不会至今仍居住在那座原始帝城里,这本身就象征着一种不可调和的矛盾。
在某种程度上,石族已经呈现出了一种超越九天十地的形态。
面对这些事实,大长老只有摇头叹息。
他并未尝试说服,因为他有时候的想法也和石尘相似——
这帮九天十地之人简直如无药可救的废物,如果不是因与异域有着刻骨仇恨,或许自己早已抽身事外。
在一定意义上,他对石尘的处境也抱有同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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