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浴桶足够装下两个人,却也并不算宽裕。热水立刻溢出许多,哗啦哗啦地拍击在地板上。方思明嘴上说得轻巧,可实在也是第一次在沐浴时与人这般亲密,一时间连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放,浑身上下更是十分不对劲。
原随云倒是从容自若,转到他身后,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两人便以一个抱着另一个的姿势坐了回去。原随云比方思明略高,肩膀也比他宽厚,因这些微的体型差异,贴在一处正巧十分合适。方思明浑身泡在热水里,被他从身后一拥,顿时有一种从头到脚都被妥帖保护着的错觉,又温暖又安全,舒服得连心脏都在微微发颤。仿佛在自己极幼小的时候,甚至是在母亲的子宫中,才能享受到这样的感觉。
两个人靠在一起静了一会儿,原随云一只手搂着方思明的腰,另一只手忍不住在他光滑如玉的后颈和背脊上来回摩挲,不多时又以嘴唇覆盖上去。
“思明……”他轻声道,“我的、思明……”
这是我这一辈子所得到的最珍贵的宝物,他默默地想着,蝙蝠岛经手往来那么多奇珍异宝,人人趋之若鹜、争夺相杀,可没有哪一件比得上我怀里这件更重要的。
方思明柔顺地任由他抱着,甚至还主动往后靠了靠,偶尔亲吻原随云抚上他肩膀的手指。
当日天道盟围剿结束撤退后,他将身上的伤势略裹了裹,便央原随云送他重新回到黄山,给朱文圭收尸。那颗被割去的脑袋是不能奢求,但好歹父子一场,方思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义父曝尸野外,血肉填进野兽的肚子。
原随云显然是不情愿的,依他的狠辣性子,没将朱文圭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已算是万分客气。但方思明当时也实在没旁人可求,原随云便没说什么,真地又将他送了回去。甚至因为心疼他浑身的伤,只将人按在马车里,派遣了手下去收集七零八落的尸块。
朱文圭的墓前没有碑,唯有他们二人知道那副薄棺被葬在了半山腰上五棵排成一字的松树之间。方思明今日夜里去拜祭时,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终于下定决心。父子间延续了二十年的纠葛与孽缘,该放下了。
若再继续执迷不悟、优柔寡断,只能伤人伤己。
原随云说得对,他该拥有自己的人生。
从此以后……从此以后……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他也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去做些自己真正愿意做的事了。
正想到这里,原随云一直搭在他肩上的手忽然捏了捏。
方思明一怔,道:“干什么?”
原随云兴致勃勃道:“你在外面跑了一天,腰酸不酸?腿疼不疼?要不要我给你按摩一下?”
方思明讶然:“你竟然还会按摩?”
原随云道:“你倒不如问一问,除了生孩子,我还有什么不会的。”
方思明扑哧一声笑起来,道:“不要脸!”
原随云一本正经道:“事实如此,绝无虚言。我便当你答应了。”说罢他的手慢慢挪上方思明的腰背,竟真的认认真真按摩起来。时而揉按,时而推拿,按得位置也是又准又妙,不一会儿既难过又舒服的酸胀感便溢满了全身,方思明觉得仿佛自己每一块骨头都给他按酥了按软了,整个人懒洋洋靠在水里,一丝一毫都不想动弹。
他忍不住惬意地叹了口气。
原随云笑吟吟道:“如何?在下的手法可还能令方少阁主满意?”
方思明真心实意地赞扬:“……好厉害!”又好奇问道,“原少庄主养尊处优,究竟从何处学来这样一门本事的?”
原随云道:“能让我愿意按一按的,除了你,自然只有我父亲了。”
方思明道:“原老庄主?”
原随云道:“我幼时剧毒缠身,虽然服下解药,但也重重伤了元气,缠绵病榻许久才好。那时父亲一面有偌大家业要忙,一面还要给我四处寻医问药,着实十分辛苦。待我长大一些,帮不上别的忙,便找家仆学了这一手,能在他劳累之时稍解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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