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不得已,我不勉强你,我可以等,”记忆中那女子头戴花冠,笑靥里满盛自信,美丽如漫天彩霞,“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从今以后就要祸福与共了,我会帮你打理好内事的。”
因为她,琉羽等了整整百年。
精致华美的火花冠,代表着尊贵身份,作为焰国迎娶正妻才能用的饰物,出现在本不该出现的场合,这是他对琉羽的补偿,尽管会带来不小的影响,甚至产生严重的后果。
他缓缓放回火花冠,星眸微闭。
“萧齐,在想什么?”身后,床上帐幔被掀起,琉羽半撑起身,一条玉臂露在锦被外,受室内暖意所熏,双颊犹染红,新婚夜过,未免有几分疲乏娇慵之态。
“你醒了,”目光不觉转为温柔与宠溺,他走到床前扶起她,“时候还早,何不多睡会儿。”
琉羽倚在他怀里道:“今日还要进宫谢恩,回头赴宴的王妃夫人们个个都是贵客,想她在时,这些事替你安排得极周到,我只怕料理不好让人笑话,给你丢脸。”
他抱住她:“我不会怪你。”
“头一回当家就出错,岂不让下人们看轻,”琉羽移开话题,“这次陛下赐婚是有意为之,应该是影妃在背后挑唆。”
他只略略弯了下嘴角。
飞鸟尽,良弓藏,君始终是君,共患难可以,随着手中权力越来越大,君臣生嫌隙也是迟早的事。
琉羽垂下眼睑:“你明知如此,还为我这么铺张,越军旧部会不会……”
“乌将军与昭恒将军他们都送礼来了,”他制止她再说,“我本该早些娶你进门,这些年委屈你了。”
“我并不在乎这些的,能陪在你身边就已足够,”琉羽柔顺地伏在他怀里,道,“你都执掌越军这么多年了,他们还念着旧主,始终不是好事。”
他微微皱眉:“急不得,外头的事我自有道理,无须你操心。”
知道他不喜自己插手外事,琉羽忙识趣地转移话题,两人再温存片刻,琉羽就起床唤侍女进来伏侍自己梳洗,看着镜中美人,萧齐随手取了支金钗替她戴上,两人相视一笑。
琉羽站起身道:“我该过去给她敬茶了。”
萧齐迟疑了下,摇头道:“算了吧。”
“她毕竟是你名义上的正妻,”琉羽执意道,“焰国礼制,拜过她才能算云泽家的人,我不想落人口实,无妨的。”
萧齐沉默片刻,道:“既这样,我陪你去。”
云泽作为焰国大族,萧齐这一支又是正宗嫡系,家祠里香火不断,进门,迎面设着无数灵位,供奉的都是云泽家历代先祖,璧上悬挂着画像,记录着先祖生前容颜,以及族中的评价赞美之辞。
萧齐顿了顿脚步,搀着琉羽走向最后面那张供桌。
供桌空荡荡的,上面只孤零零地放着个灵位,尘灰满布,炉中烟灰冷寂。
一丝惊怒之色自眸中掠过,萧齐当即松开琉羽的手,看着门口的管事冷冷地道:“云泽家祠是容你们吃闲饭的地方么?”
管事与仆人们早已心惊胆战,闻言全都跪地求饶,也是他百多年来从未认真看过这里,他们才敢如此怠慢,所有人早就认定他今日不会按规矩来的。
琉羽嘴角微弯,劝道:“罢了,好日子里就免了责罚吧,他们下回必定不敢了。”
她帮忙说情,萧齐这才忍住没有发作,示意仆人们退去:“先祖眼底,不论是谁,既进了家祠,就不容任何人怠慢。”
琉羽道:“我明白。”
两个人重新转向供桌。
尘灰下的灵位,尚能辨识“云泽越氏夕落”几个字,供桌后方的墙上珠网遍结,挂着一名女子的画像,由于缺乏保养,已经破旧不堪,泛黄褪色,模糊得看不清容颜了,只从那姿态间感受到,其风神极美。
琉羽别过脸:“你说过,她与你并无夫妻之实。”
“越将军父子之事始终是我的过失,如今越家已无人,云泽家理应收留,”萧齐轻声道,“何况她的死是我造成,我亏欠她太多。”
“是我失言,你不必内疚,”琉羽扶住他的手臂,眼睛紧紧盯着那灵位,“你是为了救我,她若怨,只管怨我吧。”
萧齐握住她的手:“羽儿,多谢你。”
琉羽垂眸道:“她旁边……将来是你。”
萧齐摇头道:“你将来也会陪着我。”
琉羽抿嘴。
侍女们早已拿了块锦垫过来铺在地下,又捧上茶盘,琉羽拜过灵位,亲手接了茶敬奉,然后才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身,冲他眨眼:“从今往后我就是云泽琉羽了,赶都赶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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