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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无孔不入。
半月之后,宋语山发觉这几日父亲经常咳嗽,忽然想起每年春夏交替的时节,父亲都因某些生长的草木感到不适。
她忧心地问道:“爹,莫不是到了季节了?”
宋序见遮掩不住,便点了头,道:“为父这两日便要出发南下了。”
他历年都是如此,每当这个时节都会到南方去避一避。虽然只是咳嗽不是什么大事,但终归是难受的,连宋序都医治不好的病症,全天下都是屈指可数的。但偏偏就生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爹,你的腿……”
“已经无碍了。”宋序说道。
宋语山独自一人发愁,这半个月的时间,宋序没有问过那天为何会被追捕,也没有催促她离开,如此淡定和反常,倒让她觉得心里慌乱。
也不大敢说出要留下的想法,心里已经笃定了父亲绝对没可能同意。
于是她又动起了歪脑筋,想了半日,觉得有一计可行,只是需要请阿昭来帮忙。
当时傅沉正在书房里手把手地指导阿昭功课,宋语山等了半晌,阿昭终于断断续续地背完了一整首《增广贤文》,傅沉原以为窗外的人影等得是自己,谁知一出门,宋语山只是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若是这两天我爹爹来质问你什么,请侯爷千万要配合一下。”
说罢眨了眨眼睛,然后便拉着阿昭走了。
傅沉心里疑窦顿生,毫不犹豫地悄悄跟了上去。
他看着宋语山带阿昭来到了洛湘苑外,蹲下去叮嘱着什么,而阿昭则是困惑又慌乱的模样,像是在拒绝,最后宋语山从荷包里掏出来一块饴糖塞进他嘴巴里,又拍着他的头承诺了什么,阿昭这才点了头,紧张不安地跟她进了院子。
屋内,宋序正慢条斯理地喝茶,忽然房门大开,宋语山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几步跪在他身前,旁边跟着个面色洁白的小团子,还没看清楚容貌,便跟着宋语山一起跪了下去。
“爹爹!”宋语山伏在他脚下,万分悔恨地说道:“女儿不孝,一直没有对爹说实话,如今实在是不能再欺瞒下去了,女儿……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和傅沉他……有了这个孩子,我胆小,害怕事情暴露,所以一直养在侯府里。阿昭,过来……”
小团子吓成了一团,尽职尽责地从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挤出几分疑惑和恐慌,好似下一秒便要哭出来了一般。
宋序举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整个人呆滞了半晌,他看一眼女儿,又看一眼凭空冒出来的“外孙”,她母子两个抱在一起,楚楚可怜。
很长一段时间,宋序的脑子是空白的,他甚至认真地推算了一下时间——嗯,这个孩子,看上去确实是四五岁,当年云廷和宋语山又是独处的好几个月,他回家之后没待多久便又离开了……
等等。宋序回过神来,扼制住自己不受控制的飘飞思绪,眼皮一跳一跳的,他把杯子放下,问道:“你说,这孩子是你的?”
“是……都怪女儿当年一时糊涂,被云廷……傅侯爷的美色所迷,出了事才知道后怕,爹你打我吧,都是我应得的!但是这孩子是无辜的,女儿这五年来日夜思念着他,如今才团聚没有多久,真的不想和他分开……”
宋序眼睛微微眯起,心道,原来是在等着他呢。
若是他前些日子没有瞧见她手臂上的一点朱砂,此刻怕是要直接被丫头气死。
为了能够留下竟然不顾脸面、不知廉耻,想出如此说辞,实在是……
宋序觉得又好笑又生气,口口声声地说着“不能在欺瞒下去了”,殊不知这才是欺瞒的开始。
宋语山余光偷偷瞟见宋序脸色忽明忽暗,她想了想,轻轻推了一下阿昭。
阿昭聪明伶俐,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忙跪下磕了个头说道:“外公……”
宋序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一个能跑能跳的粉雕玉琢的小孩忽然出现在面前还叫了他一声外公,任谁恐怕都要头皮发麻。
而宋序也终于在这头皮发麻之中,腾地一下冒出了火气。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说道:“宋语山,好啊,好啊,你羽翼渐丰,竟然开始连你爹都骗了!”
“爹……对不起……女儿也自觉无颜面对这一切……”她用蹭过洋葱的手揉了揉眼睛,很快双目通红地抬头,说道:“爹!要么让我留在阿昭身边,要么就打死我吧!”
院内,目瞪口呆的傅沉终于定了神,忍不住闷闷地笑了起来,他想,宋序早就默许她留下的这件事情,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宋语山了。
否则她恐怕要羞愤到撞墙。
虽然幻想一下那副场景还怪有趣的。
但是此时宋序显然是真的动怒了,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便朝宋语山扔过去,宋语山固执地等在原处,闭上了眼睛却没有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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