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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乐时的睡眠质量总是很差,睡眠时间常年处于五小时以下,生物钟神经质而敏感。
往常在公司里,他总是时不时地通宵,五六点时回宿舍睡三四小时,九点再起来上规定的训练课。万幸多次劝解无效,只能无奈地表示理解,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朝九晚五”。
但训练营的作息时间并不一样,夜里十一点半准时熄灯,早上六点通电。隔壁楼是各班的教室,舞蹈室和声乐室不限出入时间,但需要留下刷卡的进出记录。
在这里的第一个晚上,他睡得并不好。
六月的季夏昼夜剩点儿温差的尾巴,他时冷时热地睡得忽深忽浅,梦境往来梭巡,乱七八糟,梦里有雨声与雷声。
乐时心有余悸地醒来,只发现一张薄薄的毛巾被子盖在肚子上,洗漱间传来细细小小的水声。
万幸和任风风昨晚叽叽呱呱窸窸窣窣,不知道把话说到了凌晨几点,好像幼儿园午休时蠢蠢欲动的小朋友,暗地里有讲不完的故事。结果这时呼呼睡得四仰八叉,万幸一条腿横出床沿去,很豪放地摆了个大字型。
乐时朦朦胧胧坐在上铺,头发七歪八戳,蓬乱得像个麻雀窝,眼皮浮肿,嘴唇干裂,皮肤状态很差。短袖衬衫的半个袖子掀倒肩头去,露出线条紧利的肱二头肌。
乐时的反射弧从南极走到北极,半天才眯了眯眼,打了个绵长慵倦的大呵欠。
02
洗漱间的声音停了,是唐之阳穿件黑色的背心,还是大大剌剌的短裤拖鞋,浅麦色的脖颈上兜条毛巾,头发还在清新地冒一层凉丝丝的水气,滴滴答答向下落水,好像刚刚洗澡出来,他一边揉湿发,一边对乐时笑笑:“你醒啦?”
他低头在自己的床上一捞,把一叠折好的被子递到乐时床上。
“你昨晚睡觉不安稳,被子被踢掉下来好多次。”
乐时一愣,迷迷糊糊的懵懂顿时云散烟消,颧骨和耳根爬上点烫,好像被发现一个不见于人的秘密。
唐之阳向他眨眨眼睛,顺势坐在下铺换衣服,温和的声音响起来:“我之前也睡不好,所以带了褪黑素来,昨晚睡眠质量还可以。”他的声音一顿,一罐透明塑料瓶子的软糖抛在了乐时的床头。
“你晚上吃吧。没事。”
乐时看着瓶子里橙色的小熊软糖,扳着床沿,顶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倒悬地探头下去,面如死灰、平平板板地说了一句:“谢谢。”
唐之阳看到他的脸,微微一怔,脸上的笑不着痕迹地僵了一下,随即他伸手摸了摸乐时乱七八糟的后脑勺,柔和声音说:“不用谢。”
那颗脑袋迅速地缩了回去,唐之阳叹了口气,捋平身上衬衫的皱褶。
——唉,小年轻,大早上的吓他老人家一跳。
03
六月十日是《创偶》的首播日,在开始训练之前各位练习生受邀参加节目的首播环节,简直就是亲自见证公开处刑现场。
节目组的正装统一是墨蓝色翻领小马甲,搭件天蓝格子的短衬衫,同色系的短裤刚过膝盖,颇有点儿夏日清爽而不失严肃的感觉。这边乐时眼睛还微微泛浮肿,于是干脆戴一副圆框银丝的平光眼镜,企图掩人耳目。
万幸乍一见他,“霍”了一声,拿腔捏调:“乐哥,衣冠楚楚。”
任风风跟在边儿上,也有样学样地“霍”了一声,粤声粤气:“乐哥,靓仔先生。”
才认识几天,就开始一唱一和了?
乐时面无表情地把万幸头顶故意带歪的黑色骷髅鸭舌帽取了,和任风风的格纹贝雷帽掉了个个儿,依次正了正,是他看得顺眼的可爱乖仔和暗黑酷盖,乐时回答十分冷漠:“我劝你好好做造型。白姐无处不在。”
万幸欲哭无泪:“?”
白桃在短信里苦口婆心千叮万嘱,可不是让万幸瞎捣鼓的。
04
练习生们如同普通学生一样穿着相同的校服,有说有笑走向演播室时,乐时难免在人海中眼神毒辣迅速地看见了于斐,说来也奇怪,参加选秀以来,他已经三番五次地由于各种各样的机缘巧合与于斐互动,无论是久别重逢,还是暗中跟随,每一次递进都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依然在意。
“于斐和周望屿一个宿舍啊……”
周围的人声蒙着一层压低的隐秘,蚊蚁爬行般嗡嗡响起。
“他们宿舍几乎全是主唱,3M的周望屿,凤凰的江河,还有……HP的楚湘东。”
万幸显然也听见了,他将双臂抵在脑后,圆眼睛的瞳仁在不远处的主唱F4处一点,又发现乐时看他的仇人先生看得咬牙切齿,他耸耸肩,又说:“前公司练习生和现公司练习生住一起,估摸着会引发不小的话题和讨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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