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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周全地说完接风宴的事情,霍纭如又接着温温柔柔地询问:“燕王可有其他吩咐?若有招待不周之处,燕王殿下尽管再吩咐便是。燕、楚两国风俗相去甚远,楚宫宫人多不熟悉燕地风俗,如有不慎得罪之处,还望燕王见谅。”
裴渊看她一眼,懒洋洋别过视线去:“你的楚王身边侍候的人?”
“……?”霍纭如眼露三分疑惑,但马上想到什么反应过来,屈了屈膝,“我是王宫中的女官,家出南州霍氏,因宫中没有正经主子,便暂时替王上代掌王宫事物。燕王若有任何要求,尽管吩咐微臣就是。”
霍纭如素来聪明伶俐,深谙说话之道,三言两语便点明自己不过是楚王的臣子,而且楚王身边也没有正经嫔妃,瞬间让裴渊放过了她。
“吩咐霍大人?这倒不敢。”裴渊道,“只是还请霍大人替我跑一趟,请楚王来永安殿用晚膳。”
“这……王上此时应当还在与各位大人议政……”霍纭如略为犹豫地开口。
“楚王今日不该为孤接风洗尘?”裴渊反问。他态度并不如何咄咄逼人,反倒是上位者少见的温和。
可霍纭如不敢因此忽视他的要求,犹豫数秒,“那还请燕王稍等,微臣这便向王上禀告。”
……
霍纭如没想到谢相知真应了这要求,放下手头事物陪裴渊用晚膳。她少年也读经史,又出身南州百年世家,眼见过的各种荒唐事迹不知几何,但发生在谢相知和裴渊身上时还是让她分外震惊——这可不是一般的脔.宠,而是天生敌手、一国之君啊。
她掩下心底的震惊告退,回到自己宫中想了许久披衣起身,研磨给家中写了一封信,叫人连夜送出宫闱。
她不知道,这封信还未出楚王宫第二重宫门就被截下,藏匿在深沉夜色中的楚国暗部首领仔仔细细检查过这封信后才让人带了出去。
阶前月色凉如水,霍纭如在窗前站了良久,知道晚风吹过脸颊吹熄烛火才回过神来。
这天下起了三十年的大风也该止息了。天下黎明苍生都渴望着下一个没有兵戈动乱的统一盛世来临。
“愿四海清晏,山河无垢。”
霍纭如默默许下十九年人生中第一个愿望。
永安殿中,裴渊与谢相知对坐下棋,棋盘之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局势未明。
裴渊落子,状似无意地开口:“今日听霍女官说永安殿修建之初是作为中宫所居之所。”
谢相知并不在意的模样,紧跟着他落子,黑白棋子各占半壁江山,胜负难分。棋盘上杀机弥漫。
“那又如何?”
他口吻轻飘飘,态度过于理所当然,叫裴渊听了不由得笑起来:“楚王说的不错,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因为差了那一百年的时间,便是后来他再如何情深意重,不输百里泽分毫,也不过是自作多情的徒劳!
*
是日,谢相知正应对完来议政殿哭丧的几个世家家主。
纳兰溪制定的田赋改革策略已经颁布,为了保护他的安危,并未对外公布是何人制定的改革,只说是隐士高人献策。这份改革之法一下来,几个敏锐的江南本地世家大族立刻察觉到其中风向有变——这可是切切实实触及了他们的根本利益。于是几个最强盛的门阀关起门来一合计,亲自求见谢相知,联名请求收回改革之法。
谢相知对这些人可就没这么多耐心,冷冷地砸下言官上奏弹劾这些世家子弟的十几本折子,厉声斥责一番,让他们滚了。
几个家主被谢相知冷漠的态度震慑到,也没敢仔细看折子上弹劾的事情,忙不迭的下去。如果他们冷静地看一看弹劾内容,就会发现这些折子都是早些年的。近年楚王积威甚重,酷吏严法,平日里走鸡斗狗的世家子哪敢轻易触霉头。
等估摸着几个世家家主走到宫门口,谢相知又叫人将霍氏家主请了回来。
霍氏现任家主是霍纭如的长兄,他对谢相知的态度并不如其他南州门阀那样敢怒不敢言,态度素来模棱两可,算是谢相知和南州世家之间的调和者。
霍氏家主一头雾水,不知道楚王把他叫过来做什么,出于一贯的谨慎,他没有轻易开口。
良久见楚王笑吟吟地开口:“纭如也到了婚嫁之龄,不知霍家主对纭如的婚事作何打算?”
霍氏家主更加糊涂,斟酌半晌才试探着问道:“这自然要看纭如心意如何了?”难道楚王这么多年终于看上了他妹妹,但不应该啊?没道理这么多年都看不上,突然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吧?
但是为什么楚王突然又叫妹妹的名字,显得他们关系很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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