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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顾同学的思想回路其实真的不太正常,咳咳,邓小攻乃受苦鸟。(^o^)~23
23、第23章…
支教的老师三天两头的换一批,他们有的抱着服务社会的壮志,有的为了充实自己的人生,有的亦是茫然,如同山区孩子们迷茫的未来。
谈到班里的情况,大多的老师摇摇头:“不像班级,简直就像托儿所,学生的根底完全启动不了。”
是啊,要启动何其艰难,邓霆看着路边裹满泥巴的小脚,看着午餐时的一碗清水面,一碟小菜和豆豉,看着他们拉着他,童稚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叔叔,读好书我们就有钱了吗?”
邓霆有瞬间的迟疑,应不应该告诉他们外面世界存在的灰色地带,多少人依旧拿着破碎的文凭彷徨无助,多少觥筹交错间肆意更改的前程。
可以说么?还是任由他们保留最简单的梦。
梦是最易变质,但总有那么几个,能够坚守住岁月的洪流。
邓霆怔怔的凝望顾言蹲□亲吻小孩,眉目如画,不禁释然一笑。
黑暗才成全了光明,丝丝入扣的骄阳,是人们千百年来矢志不渝的追求。
待那一天,树木葱茏,花香满径,再没有不公和悲伤。
谁知道呢,也许那天就快实现,也许就在这群孩子的手中。
邓霆他们的住处是一座石头砌成的小屋,低矮而昏暗,紧靠着一个小山坡,采访了一天,邓霆疲惫不堪,顾言溜达去找村长聊天了,邓霆原本计划等顾言回来,但终是抵挡不住睡意,他打了个哈欠,脱掉上衣。
“叮…”
上衣口袋里滑落的东西滚到地上,邓霆拾起。
那是一对做工精致的十字架耳钉。
费了好大力气才从老头子那儿讹诈成功,却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去了。
紧紧的握住,耳钉针尖刺着掌心,轻微的,绵延不绝的痛。
决定放手是一回事,斩断爱情又是另一回事,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即使不是对等的三年——就仿佛被摧毁了根基的房屋,我们应该等它慢慢塌陷,而非妄图修复。
邓霆相信,终有一天,他会站在广阔的领地里,释怀的笑。
再盖一座比之前更坚固更漂亮的房子。
“还不睡?”
顾言推开木门。
“嗯,快睡了。”邓霆一边答应着,一边将耳钉塞进行李包里。
顾言点点头。默默不语的钻进被窝里。
半夜,邓霆是在一阵阵嘈杂的叫喊中醒来的,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正好听见早上为他们做向导的大学生村官慌忙的冲进来:“顾老师,邓老师,快跑啊,发生泥石流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年轻人的话,不远处泥沙伴随着大块的土石发出轰鸣的震撼,邓霆心里一紧,拉住顾言就往外跑。
崎岖的土地上人流涌动,尖叫的,推搡的,灾难面前,生死的界限变得何其分明,那一刻,才真的体会到,活着,即是最大的福祉。
终于到了安全地带,邓霆长舒了口气,第一个反映是回头看顾言。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邓霆的心猛的一紧。
原本该跟在他身后的顾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顾言!顾言!”邓霆声嘶力竭的呼喊,无奈在喧嚣的人潮中毫无作用,怎么会不见了呢?莫非是……不注意的时候摔倒了?
邓霆生生的打了个寒颤,这种情况下摔倒,等于找死。
“顾言!”邓霆想往回冲,可汹涌而上的人群另他根本无法动弹,都怪他,明明应该死死的拉住顾言,再大的冲力也不放手的!
锥心的痛悔弥漫全身,邓霆不停的安慰自己,没事的,相信顾言的能力,相信他会安全……隐约的画面中,是顾言静静的陪着他喝酒,眼眸中藏了些许的担忧,是顾言将装有352瓶调料的编织袋给他,笑容像个期待表扬的孩子,是顾言因为一碗粗糙的面条,一件外套的温度就满足不已的神情,是顾言与他整理着新闻材料,睑眉时醉人的淡雅,是他和顾言合作无间的默契,最后定格的,还有顾言那句似是而非的表白。
不会出事的,不会……邓霆诚惶诚恐的祷告,摒弃所有难以言状的缘由,内心唯一的期盼:只是希望那个男子可以平安。
“喂。”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
邓霆如同被电击似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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