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两代人。
病房被极为不自然的沉默笼罩,时间凝固又压抑,没人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
易斌大概是想要再坐直些,微微撑起。
他腿还吊着,岑放连忙习惯性地扶了他一把。
岑肆睁大眼睛看着他爸的手攀上易斌的胳膊,突然想到陈醉重病之时也被岑放扶起来喂过饭。
他猛地皱起眉。
他高看自己了,此刻生理性犯恶心,压抑着本能的烦躁和愤怒,退后一步转身,把江识野拉过:“僵尸,我们还是走——”
“四仔。”
岑肆脚步一顿。
出乎意料地,岑放和江识野同时叫他。
“四仔,你听我说。”岑放急急忙忙的声音。
岑肆背对着,声音冷漠:“说什么。”
“对不起已经说过了。”
这不是什么对不对得起的问题。岑肆明白。
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问题。
他其实对岑放的感情很复杂。
知道他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可也清楚岑放是爱他宠他的,并不比任何人少。
在他生病时,他知道岑放有多么痛苦和愧疚。
而且说白了,要不是仗着他爹的钱,他也活不下去。
也正因为差点儿死了,岑肆成熟多了,把这些都看淡了,能去尝试理解岑放的不得已,因为知道爷爷当年是个多么严苛到可怕变态的人。
而且他还意识到,自己和他爸的不同,倒不是在面对现实时有多坚韧,面对爱情时有多么执着,人都是很现实的,他能走到这一步,最重要的,只因他是次子。
他可以自私任性,可以去毫无顾忌地违抗长辈,只要他有个厉害的全能的、还不会喜欢男人的哥哥就行了。
他不用去背负继承家业传宗接代的重担。
他只是出生方式幸运些。
但即便如此“通情达理”了,到现在,身为同性恋的岑肆还是迈不过老爸是同性恋这个坎。
这个坎来自他母亲。
陈醉飞扬肆意,却又温柔贤惠到圣母,但以前也是相当有才华有个性的民谣歌手啊,岑肆一想到她就这么变成了全职太太,还是被骗婚,和一个一直“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生了两个儿子,重病去世都不知道。
这和毁了她有什么区别。
于是岑肆态度依然强硬,岑放看他这样,也说不出话来,扯了扯已经全是皱的衬衫。
岑肆又转头看向江识野:“你想说什么。”
江识野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床上的人,语速飞快地轻轻道:“我想和我舅舅说会儿话,”
“四仔,你也和你爸说清楚吧。”
“我说清楚?我能说什么?”岑肆拧起眉,讽刺地笑了。
“我知道,但你爸会有说的。你听听。”江识野说,“不为别的,你就是等下我,我要给易斌掰扯两句,把这些破事儿结束。”
岑肆并不觉得这些事能“结束”。但江识野和易斌的问题和他和岑放的问题不同,江识野被易斌打那会儿,可能都不知道同性恋是啥。他紧抿了抿嘴,随后肩膀一松:“行吧,那你快点。”
又冷淡地盯了岑放一眼。
岑放便看了易斌一眼。
然后紧随着岑肆出了房间。
转瞬。
病房只剩江识野和易斌。
江识野走近,俯视着易斌。
他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脑子挺乱的,就听着轻轻的声音随着感觉蹦出来:“你看到我和他在一块儿,会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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