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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建陵两个字咬的极重,估摸着是不胜酒力,腮边眼角都浸出红,不仔细看倒像是在哭。
皇帝手发颤,“朕若真贪图你母妃的国土,就不会将它作为封地重新赐给你。”
公主入封地,往后也只能在封地中了却残生,不像皇子还有可能争权,公主除了嫁人根本没有别的出路,姬姮这样的身份,想嫁权贵几乎不可能,她生母是女皇,骨血里就贪恋着权势,皇帝为了杜绝后患,可能都不允许她嫁人。
姬姮嘴唇翕动,低声问,“那您娶母妃入宫难道是因为爱吗?”
皇帝哑了嗓子,他娶羌柔起初不是爱,是交易,他替她护好臣民,她献出骨血供他研制长生药,她的骨血没那么灵验,长生药根本制不出来,或许这世间本就没有长生药,不过是以讹传讹,最后信了的人才是傻子,他不怪羌柔,但他无法原谅她,因为她曾试图杀了他,扶姬焕登位。
她想借着辅佐天子的名义侵吞大魏山河,只是她失败了,他在一怒之下任黎国被瓜分,随后再出兵征讨回来,他是故意做给羌柔看的,她想杀他,那他就踏平她的国土。
这种阴暗的勾当又怎么能告诉姬姮,要跟她说,她的父母各怀鬼胎,从没有一点夫妻感情。
她会伤心欲绝。
姬姮等不来他的回答,低笑两声,揭了酒盏的盖子,猛灌了一大口酒,酒水顺着喉咙一路烫到心口,她丢开酒盏,摇摇晃晃直起身,跟皇帝笑道,“父皇给母妃写了那么多示爱信,如今却连一句爱母妃的话都说不出口,儿臣觉得委实可笑。”
皇帝懵住,“什么示爱信?”
姬姮哈哈两声,泪水流出来她立刻抬袖子擦的干干净净,她起身离座,踉踉跄跄出了迪殿。
只剩皇帝坐在殿内满头大雾。
——
姬姮跌跌撞撞出来,随侍的京墨半扶她沿着过道走,她们走了一段路,快进御花园时,那浴池站着陆韶,朝她们伸手,“把她给咱家。”
京墨抖着手将人放开,就见姬姮歪歪斜斜要摔倒。
陆韶兜手搂住她,轻轻抱起来摸黑往花丛中去。
京墨站在原地纠结,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还没等她抉择好,那两人早不见了踪影。
陆韶将姬姮抱进了附近的花棚里,花棚是给匠人暂歇的,里头虽然简陋但也一应俱全,他拢着姬姮坐到地毯上,自袖里取出一只翠玉镶金凤簪斜斜插进她的发里,他抵着她的额头,手掌将她脸托起,柔声问道,“殿下十九岁了,可以嫁人了,嫁给臣好不好?”
第32章猎杀
他的嗓音掩不住卑微,眸光中藏着希冀,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是在痴心妄想,他也只敢在她喝醉的时候问,乘人之危虽然卑劣,但好过被她羞辱。
姬姮那半闭着的眼睛缓缓掀开,和他对视。
陆韶胸腔突突震动,她听到了。
姬姮的眸中漾着水波,看不见清醒时的戾气,她就这么和他互看了好一会儿,慢慢将他辨认出来,她张了点唇。
陆韶顿生紧张。
“……狗东西,”她骂他。
陆韶浅浅笑出声,矮身吻她唇,“臣愿意一辈子给殿下当狗,殿下不要嫁给别人。”
人的想法总是在变,先前他恨她冷漠无情,等到再将她抓在手里,分明也可以欺负她,但见着她伤心就狠不了,被他捧惯了的公主,一点委屈也受不得,这主仆尊卑在她的脑子里根深蒂固,他也甘之如饴当她的奴才,只要她一直被他抱在怀里,哪怕打骂斥责他也以为是蜜糖,他只想将这娇贵的公主供养在手心里。
谁也不能将她抢走,包括她自己。
姬姮眯着眸子感受他的安抚,喟叹着声,人缩在他胸前,两手挂在他脖子上,哑哑的哼着。
陆韶喜欢听她细细的喉音,他轻轻揉着她的长发,吻深了又松开,小声道,“臣给殿下准备了生辰礼。”
姬姮没听进这句话,她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闭着目眼泪顺下淌,沉溺在先前皇帝说过的话里,完全将外界的声音隔绝。
陆韶张手覆住她的眸子,那些泪全叫他用手揩干净,他一遍遍摩挲着她的脸,看她不哭了,才从袖里摸出来一颗糖塞进她嘴里,他轻声道,“臣带殿下去看戏。”
他从地毯下取出一个包裹,将里头的黑斗篷披到她身上,直将她遮的严严实实,半扶着她站直。
那颗糖化在嘴里,甜味将酒气压下去,姬姮清醒了不少,头再昏沉也对他介防,她凉声道,“你要带本宫去哪里?”
她恢复成平日模样,陆韶也收起那副讨好的神情,不咸不淡道,“殿下今儿生辰,臣好歹得了殿下的恩情,总不能没点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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