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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我错了还不成,我......”
沈馥话还没说完,书房的门在他面前关上,差点砸到他脸上。他摸摸鼻子,心想,这回可真是燎着虎须了,也不知这气什么时候才消。
看了一眼紧闭大门的书房,沈馥干脆下楼去了。
方媛已经不在了,比起继续呆在平州惹人眼,她还不如提前到蓬莱港去,这样还能防止陆既明生起气来迁怒她,她自然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沈馥再仔细看看,冼春来仿佛也不在了,估计是听到的消息过于惊人,立马向上线汇报去了。
这场舞会剩下的时间里,陆既明都没有下楼来。
仆从给他找的借口是身体不适,宾客们自然都是没有异议的,也不敢有异议,自娱自乐便罢了,有美酒美食美人,主人家在不在也无大碍。只有沈馥知道,陆既明这是气得狠了,上去拍门也没拍开。
舞会结束了,也不顾宾客们异样的眼光,沈馥只在陆公馆里赖着不走。
陆既明不肯开门,沈馥干脆厚着脸皮在书房门口等,等得累了,干脆靠着门坐在地板上,坐久了甚至倒地一趟,手垫在脑后,左脚架在右膝盖上,哼着歌儿等。于是乎,陆既明开门出来吃饭的时候,门一开,“砰”地撞到沈馥脑袋上。
三分疼装到了十分,沈馥捂着脑袋哀叫一声,猛地眨眨眼,还挤出点儿眼泪来。
谁知道,陆既明竟是无动于衷,只是扶着门看着他,狠心极了,绕开他,下楼吃饭去。沈馥忙翻身站起,揉了揉脑袋里,跟在身后,不住地叫他。陆既明也不答应,径自坐到餐桌边准备吃饭。
沈馥这辈子最自信的莫过于脸皮的厚度,也跟着在对面落座。
仆从早就摆好了餐,两人份,陆既明脸一沉,说道:“我有说过留客吃饭吗?”
再一看,厨房还极乖觉地做了沈馥爱吃的兔肉,还有几份他惯常吃的甜点心,陆既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那一盘兔肉挪到自己面前,埋头吃起来。
仆从左右看看,连忙退走,留下这两位在这儿耍花枪。
见陆既明不许他吃,沈馥就真的不吃了,手托着下巴,一边看着他吃,一边叫他,叫完“大少”,又叫“既明”,但陆既明就是打定主意不理他。沈馥眼珠子转了转,又“心肝肉”、“情哥哥”地叫起来,吓得陆既明筷子上夹的一块肉都掉了。
沈馥拖着声音叫道:“好哥哥,你理我一下......”
陆既明干脆搁了筷子,沈馥见他有反应了,连忙加倍地讨好,伸出手来,说道:“对不住,要么,我也让你绑一回?”
陆既明简直拿他没办法,做出个严肃的样子来,说道:“这可不是玩的,万一......”
沈馥打断他,轻快地说道:“你会让我有事吗?”
“当然不会。”
沈馥摊手道:“这不就结了?”
他语气轻松,仿佛只要有了陆既明在,这一切事儿都不是事儿。他拿起碗筷,大快朵颐,边吃边说:“你与其花心思生气,还不如花心思好好谋划,保证万无一失不就行了?”
“我不是......”
陆既明想说我不是生气,但又没说,把后半句吞进去,再次叹了口气,他今晚叹的气比过去加起来的次数都多。他将那盘兔肉推到沈馥面前,心事重重。
翌日,沈馥就去见了于维鸿。
为保安全,沈馥将于维鸿约在了临街的餐厅里,大大的落地窗可以见到外面的行人和车辆,陆既明不放心,就坐在附近隐蔽处停着的车里等,清楚地能看见,一有什么万一,凭借他自己与杨翎皆不俗的枪法,能第一时间将于维鸿射杀。
一见面,沈馥就察觉了于维鸿的目光不似往日,有了更多的探究,也有了许多藏得极好的焦急不安,任他装得如何镇定自如,沈馥也能一眼看穿。
“找我有什么事?”于维鸿明知故问。
沈馥把手搁在桌上,手指一下下地轻敲桌面,越敲越快,仿佛焦躁不安。他说道:“那日陆家大少在公馆里办舞会,我混进去了,因为我见到了方家小姐,方媛,你知道吧,她是......”
于维鸿自然知道方媛是谁,打断道:“我知道,然后呢?”
“我偷听到了些不得了的,”沈馥左右看看,见附近无人,才压低声音说道,“陆大少居然从方家那里买了一大批军火,过段日子就要运达蓬莱港了。北伐当前,他表面上谁都不帮,但暗地里......”
这些都是于维鸿已经从冼春来那里知道了的,他还知道了沈馥与陆既明关系匪浅,知道了军火下月廿四日到港,与严一海从海外买的那一批同日到。
只是他对这个日子是否准确还存疑,便继续问道:“你可有听到运达的准确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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