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濬走到马车前停下,转身看着她,景绣随之停了下来。
西临的婚嫁风俗,新郎接了新娘后就要跟着新娘一起坐在马车内。
司马濬弯身毫不费力的将她抱了起来上了马车,两人坐进马车后,由蒋迁骑着高头大马领头,带着迎亲队伍往濬王府出发。
迎亲队伍比来时整整壮大了三倍左右,别说周围的百姓们看着那一箱箱的嫁妆瞪掉了眼睛,就是各位非富即贵的宾客们也是个个惊诧不已,很多年轻的小姐们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马车很大,座下铺着厚厚的绒毛毯子,就连地上也是铺着厚厚的绣着一个大大“吉”字的地毯。
两个人握着红绫的两端谁都没有说话。
虽然外面敲锣打鼓,景绣却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喉咙也一阵阵的发紧,口干舌燥的厉害。
司马濬握着红绫的手不住的扭动着,抬眼看着红色的车顶,恨不得这车顶没了才好,那样就不会这么闷热了。
景绣受不来这么压抑的气氛,松开握着红绫的手猛的将头上的红盖头掀开。
司马濬吓了一跳,看着她红艳艳的脸蛋,更加的口干舌燥起来。
“我热……”景绣解释了这么一句,就觉得没办法正视他的目光,忙躲避开,转头看向面前的小桌子,放下手中的苹果,抬手去拿一旁温在炉子上的水壶。
司马濬意识到她要干什么,拦下她的手,“我来。”说着就提起茶壶,又从小桌子上取过两个印着鸳鸯戏水图样的红色茶碗,将它们倒满,将其中一碗递到她手里。
景绣接过来,不顾形象的“咕嘟咕嘟”的喝光了,红唇带上了水光,就像是那刚被雨水浇过的刚刚成熟的樱桃般,看着就鲜嫩可口。
司马濬慌忙移开视线,声音暗哑的问道:“还要吗?”
景绣干脆的说道:“还要!”说着就将手上已经空了的茶碗递了过去。
司马濬伸手接了过来,然后将自己面前那杯倒好的茶碗的递给她,等她接过去,他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喝着,一边又提起茶壶将空碗倒上,然后端起来放到嘴边,不急不缓的喝了下去。
景绣喝的没有之前那么急,等喝完刚好喝他一同放下茶碗,意识到他用的就是自己刚才喝过的碗,脸上刚刚降下去一点的燥热又有卷土重来的架势。
司马濬见她看着自己手中茶碗看,若无其事的放下,将她手中的空碗也接了过来放下。
景绣看着他微微泛着红的耳廓,忽然想起自己和皇后的那个赌,难以置信的慢吞吞的问道:“你……紧张?”
司马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问的什么,等反应过来后耳朵更好了,见她眼中流露出戏谑的神采,他却没有躲避她的视线,诚实的点点头,“我紧张,你呢?”
景绣心里瞬间好像平衡了一样,紧张说明在乎对方,他们是互相在乎的!
“我?”她指了指自己,一脸的“怎么可能”,说谎话不打草稿,“有什么好紧张的,我才不紧张呢……”
她觉得自己没有说谎,因为比起皇后和大部分飞女子来说,她的紧张真的是很轻微很短暂的了,而且她现在真的已经一点都不紧张了。
司马濬看着她目光闪烁的样子,想到她刚才抓着红绫时不断动作的小手,决定不揭穿她的谎言。
“吃点东西。”司马濬端过一盘红豆糯米糕,拿起一块递给她。
景绣看到吃的肚子十分应景的响了一下,虽然早上吃了不少,但是毕竟吃的比较早,而且经过这么半天的折腾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从他手中接了过来就低头吃了起来,热乎乎的,甜软香糯,一点都不腻,非常可口。
司马濬将她吃的香,自己也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等马车在濬王府前停下的时候一盘点心刚好被两人吃完了。
景绣身上没有帕子,司马濬用捧着她的脸用手轻轻的将她嘴角的点心碎渣擦去,然后才拿过一盘的红盖头给她重新盖好。自己也擦了擦嘴角,才将红绫一头塞进她的手中自己攥着另一头,出了马车。
迎亲的队伍走的并不快,原本只需要半个多时辰的路硬生生的走了有一个半的时辰,因此宾客们比他们到的早,此刻的濬王府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和早上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崇明帝和皇后以及瑞亲王妃已经在礼堂坐好,只等着他们进去行礼了。
景绣攥着红绫亦步亦趋的跟着司马濬,从门口到布置好的礼堂,地上铺着纤尘不染的红地毯。到了屋内,当景绣踩上那绣着百子千孙的地毯上方形地毯上时,她感觉到司马濬停了下来,于是她也跟着停了下来。
然后跪天跪地跪父母,随着司仪一声嘹亮又兴奋的“礼成”在一声声的道喜和欢声笑语中司马濬牵着她回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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