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山中回荡。
不多时,狂风骤起,肥溦疾飞而来,落在他跟前。
陈风抱着它的脖子攀爬上去,“我要采迷毂花和祝余花。要快,关乎人命。”
肥溦扇动翅膀,如离弦的箭朝山腰直飞。
他采摘完花后已是十二点,对迷毂花许的愿是“找到陈松鹤,走最短的距离”。
肥溦见这是一次长途旅行,高兴地拍打翅膀,如火箭般直直地升空。
陈风自幼就恐高,虽有过飞翔的经历,但一次是短时间内高空,另一次是低空。
这次为避免被人类发现而节外生枝。陈风让肥溦在云朵之间穿梭。冷得脸上结冰。
他就盘腿坐在肥溦其中一双翅膀围成的“圆筒”里,按照紫鸢教的调息。
“人禀阳和之气则生,阴寒之气则死。一当阳和气聚,则四体柔顺,一身苏绵,而生机不息矣……”
那天,有些乘坐飞机的人看到了奇异的景象。
一朵发着绚烂光芒的花如灯笼般在前引路,一条怪异的巨蛇紧紧跟随着飞进绵软的云层,然后疾飞而出,把团状云朵拉成花茎状。
上面好像还坐着一个人。
几乎是一闪而过,他们无不把这当成了错觉。
直到凌晨四点,迷毂花才突然往下飞。陈风俯瞰下方,见是汪洋大海,心中暗觉不妙。
肥溦减缓速度,几分钟后轻轻地落在沙滩上。
在朦胧的夜色中,前方有个孤单的背影,义无反顾地往不断涌来的海浪走去。
一次次被海浪冲倒,但很快爬起来,继续穿破海浪墙往前走。
决绝而又孤独,坚强而又绝望。
迷毂花缓缓往那人的背影飘飞。这无疑就是陈松鹤。
完全可以让肥溦把他拽回来,可最难医的是心病。除了心病,才算是真正意义的救人。
陈风坐了太久,全身都变得僵硬,但此时根本没有热身的时间,如海豹般从肥溦背上滑落在沙滩上。身体像是不听控制。但还是用尽全力往前蠕动。此时只恨以前没抽出很多时间向紫鸢学习。
眼看那个身影就要被海浪吞噬,陈风急中生智,边艰难地往前蠕动边扯着嗓子喊:“救命,救命啊……”
肥溦听他这么喊,立即猜出他的用意,急忙飞进了沙滩旁的椰树林里。
喊声被海风和海浪淹没,那个身影消失在海中。
陈风已恢复部分的活力,踉跄而又缓慢地在沙滩上爬着,“救命,救命啊……”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尝试。
海浪中突然浮现出那个身影。那个身影在海浪的冲刷下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站起朝陈风的方向跑,最后干脆顺着海浪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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