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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如冰并未声张此事,而是每天都从于妙吟窗口经过,一把推开她的屋门,质问她有没有见过玉琵琶?
于妙吟慌里慌张,急忙摇头否认,说自己从未见过的。
于如冰也不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第二天,继续重复昨天的行为,一直连做了三天。最后说自己知道是谁偷了,还扬言要去顺天府击鼓报案。
于妙吟彻底绷不住了,拿着玉琵琶连忙找于老夫人认错。
还回去之后,于妙吟连做了好几天噩梦,梦里都哭着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本来在那之前,于如冰对这个庶妹,也只是态度冷淡,并没有刻意针对之类。
可于妙吟,经常在于父面前说于如冰坏话,大人面前又故意抖机灵,像是事事都要跟于如冰攀比。
可打那之后,于妙吟见到于如冰,乖得像猫一样,不但不讲姐姐坏话了,还事事阿谀奉承于如冰。
也正是那件事后,于妙吟不敢轻易冒犯姐姐,也不敢觊觎姐姐的任何东西。
这桩回忆,对于妙吟来说,简直就是童年之伤。
如今出现相似的情形,于如冰又把故事搬出来讲……
于妙吟又重新回忆起来了,那种恐惧到骨子里的痛苦。
而于如冰神情淡然,甚至眉眼带着几分愉悦,好像真在回忆一件快乐的事:“其实我早就知道,那琵琶藏在哪里,只是我不愿意说,我想等着它自己出来,如果它自己不出来的话,那我便会再把它找出来。”
听到这里,于妙吟脸色惨白的不像话了,她听得懂于如冰话来的意思,如今两人都大了,没有了玉琵琶,有的只是狄文斌。
于如冰继续说道:“除非我不想要了,丢就丢了吧,就当送给他人罢了。”
听到这里,于妙吟已经跌入深渊的那颗心,像是有了重新见到曙光的契机,于妙吟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血色。
然后,于如冰就说出了,那句可令于妙吟毕生难安的话:“不过,人的喜好都是随时变的,我现在不喜欢了,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万一哪天回心转意了,我还会把它找回来的。”
听完这句令于妙吟浑身战栗的话,整个人如堕地狱,浑身冰凉,面无血色。
那种随时实地,天都可能塌下来的恐惧,紧紧裹挟住了于妙吟。
于如冰最后问道:“妹妹,你明白吗?”
于妙吟的声音很空,仿佛整个人掏空了只剩了件壳子,“明白。”
姐妹俩的贴心话,只有姐妹俩听得懂,其余人不但听不明白,也不知道“玉琵琶”到底暗示着什么。
瞧着于妙吟蔫头巴脑的样子,以后碰到自己她得绕道走了。
狄文斌看着刚才哭哭啼啼的于妙吟,这时候脸色蜡黄,又心神不宁的样子,连忙俯下身关切道:“你脸色很不好看,是不是生病了?”
于如冰心想:当然!还是吃药都不管用的心病!
于妙吟摇了摇头,连找个应付理由的精力都没有,有气无力地说了句:“送我回去吧!”
刚刚还趾高气扬的样子,这时候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于妙吟跟于如冰告别,更是连抬头看她的勇气也没有,狄文斌倒是冲于如冰点了点头,于如冰也眼神示意回了一下。
几人都走远了,于如冰出了口气,正犹豫是接着逛逛,还是回老王妃那里。
于如冰刚转过身,就看到一张阴恻恻的俊脸,那张脸一直盯着自己看,好像还看很久了。
于如冰吓了一跳,“世子爷,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世子爷几步走了过来,站到了于如冰面前,“是老王妃叫我找你的,说你这么长时间还没回去?”
世子爷说这话时,眼睛都不带眨的,但其实这话是他随口胡诌的。
根本就不是老王妃,打从于如冰离席开始,世子爷一直就盯着看她,看她迟迟没有回来,也出来找她了。
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世子爷都看在眼里,作为一个冷眼旁观的人,世子爷看得比当事人还通透。
世子爷看出来了,是妹妹有意跟姐姐过不去,而过不去的原因,似乎是为了后面赶来的那个男人。
狄文斌他太熟了,两人本来就是朋友,前几日他还听说了,狄文斌跟于府二小姐定亲了。
世子爷倒也不奇怪,那日在王府的时候,他就看出两人关系暧昧。
但是妹妹今天这么作妖,故意让两人产生误会,好像是有意要离间于如冰和狄文斌。
这看似完全没有道理,但仔细想想,是妹妹担心姐姐跟狄文斌有牵连吗?
想到这里,世子爷突然想起,那日在王府里,于如冰迷了路,狄文斌要送她回去,自己出面要替他代劳,可狄文斌却仍旧坚持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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