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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告退,带了人出殿而去。皇帝便看着赵仪瑄道:“方才豫王说,宋皎的家里有些变故,是不是指的,宋家的人都给你捉了啊?”
赵仪瑄道:“回父皇,那宋洤是罪有应得,宋申吉嘛,正在查。”
“查什么?”皇帝问。
赵仪瑄道:“自然是看看他们父子是否勾结一气。”
皇帝叹了口气:“你不要为了针对宋皎,就迷了眼了,连他的父亲都不放过?不许再胡闹了,回去查明,无事立即放人。”
“是,”赵仪瑄原本也有这个意思,毕竟他不想再让宋皎多记恨自己,顺势说道:“今日儿臣本来想听奏报,若宋申吉清白,便会即刻放人的。”
“那宋皎……”皇帝却又想起刚才他拦着不许杀宋皎的情态,似乎可疑。
本来皇帝想问的,可一旦问起来,恐怕又会触及方才父子相峙的情形,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将毁于一旦。
而且经历过刚才的事,太子应该不会再执着去针对宋皎了,这就好。
略一思忖,皇帝索性压下不提,只道:“这案子非同一般,你务必要加倍的谨慎处置,秉公行事,千万别叫人抓了什么把柄,到时候你跟朕的脸上都不好看。”
当着楚妃的面,皇帝不便直接提起程残阳,而且有些关于案子的事,也不便先问赵仪瑄,只先让他自己放手去做罢了,反正最初叫他去查,也是对他的一次考验,不必再耳提面命事事指导。
于是皇帝长叹了声,道:“行了,你去吧。给朕省点心最好。”
赵仪瑄领旨谢恩,也退了出来。
从皇帝的寝殿出来后,太子急忙往前眺望,可早不见了豫王一行人的影子。
他无法撒气,就转头看向盛公公跟诸葛嵩:“怎么不拦着?”
盛公公给他问的一愣,忙问:“殿下叫我们拦着什么?”
诸葛嵩虽然知道太子指的是什么,但侍卫长宁肯装作糊涂。
留人过夜,留的惊天动地,差点出了人命,现在豫王带走宋皎,他巴不得呢,还要去拦着做什么,倒不如走了干净。
假如赵仪瑄知道诸葛嵩在想什么,也必然会一脚将他踹出东宫。
他们一行自回东宫,不多时,有礼部康尚书跟陶避寒前来,康尚书是为政事,陶少卿则是禀明诏狱的情形。
康尚书先行入内,陶少卿则在后面悄悄地对诸葛嵩道:“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我进宫的时候,正看到豫王殿下带了宋夜光出宫去,那宋皎竟半死不活的被人抱着!听说昨儿他给留在了东宫,难不成殿下真的给他上了刑?怎么也不等等我呀?”
诸葛嵩望着他,不做声。
陶少卿觉着自己竟缺席了宋皎受刑的绝妙场景,甚是遗憾,便又道:“这次怎么竟放他走了?是王爷给劫走的?那什么时候再捉回来?不如直接送诏狱吧?”
“劝你一句,最好别再惦记宋皎,”诸葛嵩忍无可忍:“赶紧进内回事儿吧。”
陶避寒极为扫兴,哼道:“你这人总是败兴,真无趣。”
诸葛嵩突然想起来:“那个宋申吉跟宋洤怎么样了?”
“他们啊,倒不愧是父子,都不是值得啃的硬骨头,没什么意思,倒不知宋夜光啃起来是什么滋……”还没说完,他就得到了诸葛嵩怒视的目光,陶避寒捂住嘴:“行行行,走了。”他拐进了内殿。
豫王带了宋皎出宫。
眼见豫王进了轿子,关河正在犹豫要不要抱了宋皎上马,就听轿子里赵南瑭道:“送进来。”
曾公公重新打起帘子,关河躬身把人送到里间。
豫王张开双臂接了过去。
王驾前行。
轿子旁随行的曾公公跟关河两个各怀心事,而轿子中,赵南瑭像是抱了个烫手的山芋似的,没了素日的端庄。
他本来想把宋皎放在旁边,可他人在轿内,行动不便,掂量片刻只能暂且抱着,想想再说。
然而……他觉着怀中的人很轻,至少比他预料的要轻。豫王不禁想:如果以前无意中抱过她,也许就能猜到她是女孩儿吧,毕竟一个男人不至于轻的如此。
他一边想着,目光不由落在她脸上。
她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豫王盯着看了片刻,猜不出这到底是怎么落下的伤,明明先前自己去的时候,她还好端端的。
但很快地,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自行向下,他看见如画的柳眉,低垂的长睫,秀气小巧的鼻子,还有向下……有些微鼓的娇红的樱唇。
不知何时,豫王有些口干舌燥。
他不想让自己再肆意乱看,毕竟“非礼勿视”,但他的目光仿佛已经不受控制,他横在宋皎腰间的手也不禁动了动,感觉到掌心那很窄的一抹纤腰,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试探明白……那腰肢究竟有多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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