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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暄几乎在瞬间转过头去,眼神缓缓向上,便望见了笑眯眯但藏着满肚子坏水的玄天长老。
他先前曾听那些来过除祟大会的师兄师姐说过,这玄天长老最是喜欢逗门生玩的,被他盯上那岂不是完蛋了!
所以为什么玄天会在这?
他一脸惊恐地回头看了看南星,发现南星此刻一副吃了脏东西的痛苦表情,可能是对他刚刚的那种白痴行为彻底无语了。
“长老……我刚刚……”乔暄当下计从心起,缓缓又倒了下去,哼哼唧唧地蜷起了身体,“我好像邪气入体,好难受……”
“噢?”玄天长老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是因为刚刚在水里受了伤?”
“是啊是啊。”乔暄赶忙肯定道。
“但看你并无外伤呀?”
“内伤,是内伤……”
南星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万分尴尬的演戏现场,这过分拙劣的演技,也亏得玄天有兴致与他这么玩下去。
“别闹了小子,我问你,你认得江川是吗?”
乔暄听到这话,眼神却突然严肃了起来,他猛地从地上坐起来,有些警惕地望向了玄天。
他问江川又有什么目的,江川与他一个玄山的长老应当没什么关系,难道只是因为好奇吗?
这几日几乎每个人都会向他投来探究的眼神,但其中的意味,却不像是完全的善意。
“长老……”南星也有些疑惑的开了口,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起江川。
“我们与他也不熟。”乔暄突然打断了南星,笑着坦诚道,“我们只是正巧一队过来而已。”
“你们也不了解他吗?”玄天好奇地问。
可乔暄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
那樵人是午后才回来的,他背着一大捆的柴一路下山,时不时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额头上冒出的汗。
虽然辛苦,但他依旧哼着山曲,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只是他刚进屋,便一眼看见宋必回与江屿风二人坐在院中,此刻正盯着桌上那一堆白森森的骨头在沉思。
“仙君?”他有些惊喜地放下了柴火,“我以为你们不会再来了。”
“回来啦?”江屿风笑眯眯地与他打招呼,“辛苦了……”
“不辛苦的。”他笑道,又有些奇怪地指着桌上那一堆骨头问,“这是……”
“噢……这个啊……”江屿风慵懒地撑着下巴,雪白细窄的手腕从袖中露了出来,他一手抚了抚骨头,淡淡道,“这是你外祖母。”
“蛤?!”那樵人整个人直接呆在了原地,半晌才突然笑起来,“您别寻我开心了,仙君。”
江屿风不置可否,只指了指那树底,问,“这不是你埋的?”
樵人恍惚地望向了那被挖开了一个大洞,露着树根的地,不可置信道,“这确实是我埋的,但这怎么可能是我外祖母?可我外祖母明明是埋在林子里,仙君可别开这种玩笑。”
“噢你说那个碑,那个碑是你刻的吗?”
可樵人却摇了摇头,“那是我娘请一个道士来刻的,我不大识字。”
“唔……”江屿风望向了宋必回,但宋必回只是端起面前的茶盏缓缓喝了一口,似乎没有阻拦他的意思,自然也没有亲自开口给那樵人解释的意思。
“可那是个空坟。”江屿风歪了歪头,“那你觉得树底下你埋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埋的……不是当年我家狗的尸体……吗……”那樵人茫然地盯着桌上的骨头,“当时大晚上,我刚打柴回来,我娘突然叫我挖个洞出来,说家里看家的狗逃出去,被人药死了,叫我埋起来……”
“你没检查?”
“我当时太累了,再说陪了多年的狗死了,我也很伤心,我当时把坑挖好,我娘就捧了个布包过来,放进了坑里,我便直接埋了……所以,我埋的是我外祖母?为什么?!”他不可置信又有些恐惧地望着桌前的两人,只觉他们是在耍他一般。
可江屿风却「噗呲」一声笑了。接着,他拿起了桌上一根骨头,眼神凌厉地问道,“你觉得我们在骗你,但你觉得这骨头会是狗的?”
“呃……”那樵人满脸惊恐地退后一步,只觉整个天地都要崩塌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江屿风闭了闭眼,有些失落地淡淡道,“那个道士,是不是曾经跟你们提过要帮你们改风水?”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因为他直接拿了你外祖母来镇宅,做了个输阴气的渠道。然后把你当成厉鬼一样来供,用这么狠辣的手法来给你们改了「风水」。”
江屿风伸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笑道,“来坐,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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