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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穿的背带皮裤叫Lederhose,康拉德能把它穿出样子,已经证明他自己的颜值啦。红绿马甲也不是我的杜撰。
*3实科中学(Realschule),德国教育体制三种中学中的一种,六年制。以下摘自wiki:实科中学的学生没有大学入学资格,不过毕业后可以插入有职业科的文理中学高年级,或去念职业培训学校,或直接工作。
*4这句话我改动了一下,原句出自莱布尼茨《单子论》:TheuniversethatGodchosetoexististhebestofallpossibleworlds.
第十二章醉酒
对于一个真正的斗士而言,他的一生都是五月。
“……这怎么可能是最好的世界?”瓦伦蒂诺听到夜风送来康拉德的低语,他本不打算回答,但康拉德却停住了脚,不愿和他继续走下去。
瓦伦蒂诺企图像往常一样轻巧地绕过这个话题:“我只是随口一提,别想了,回家吧。你妈妈和姐姐还在家里等着呢。”
他本来想表达的是:能和康拉德在一起的世界,对于他而言,就是最好的世界。但他没能说出口。
康拉德仍然没有向前移动一步,他站在原地,比一座雕像更沉默。在这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一字一句地对瓦伦蒂诺说:“五月结束了,五月失败了。我们永远不会有更好的世界了!”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身姿不稳地往后退了两步。瓦伦蒂诺向前,想看清他的表情以确认他是否喝醉了,但康拉德偏过头去,不让他看。
瓦伦蒂诺知道,自己今夜恐怕无法逃避这个话题,这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堵必须被彻底推倒的颓墙。
这些时日来,一个幽灵般缠绕的想法也时常袭上他的心头:与其逃避谈起革命,不如教导康拉德,让他学会与自己说同一种语言。
也许是康拉德那个怪异的梦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他比康拉德虚长了这些年岁,瓦伦蒂诺总觉着自己对他有一种责任。这不止是情人间的,更是父亲对儿子、兄长对弟弟、老师对学生的责任。他虽已成为了自己的父亲,也明白这是每个人的归宿,但却不忍看康拉德太快长大。他还没准备好教导康拉德的说辞。在他的设想中,那必须是严厉与温柔并重的,发人深思却丝毫不晦涩的启蒙语言。可惜现在没有时间,给他就此多做准备了。
“康拉德,你曾经说过,我像是你的兄长和父亲,这话你还记得吗?”他沉声说。
康拉德慢慢转过脸来面对他,绷紧了脸,没有出声。瓦伦蒂诺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他的眼睛里,那双小鹿一般的眼泄露了他内心的渴望:我当然愿意你是我的兄长和父亲,如果你能说服我,那该多么好。你说服我吧。
瓦伦蒂诺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他一改平时的温柔,轮廓分明的侧脸在月色的勾描下威严近神:“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谁?”
康拉德乍听这个问题,露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但他直觉瓦伦蒂诺想要的答案没那么简单,却又无从理清头绪,只得像托儿所刚被启蒙的孩子一样,回答道:“……我是康拉德。”
“这个名字确实与你本人之间存在对应的同一性,但这不是你。我说的是具体的你,比如,你可以是巴黎车厂的工人,是在班贝格长大的男孩,或是海德薇女士的儿子。你算过吗,这世界上有多少个你?”瓦伦蒂诺说。
康拉德还是听不出瓦伦蒂诺的用意,他懵懵懂懂地说:“没有……但我想,这样来说,每个人都有少说几十个自我。”
瓦伦蒂诺点点头:“正是如此。那么你觉得,五月你上街参与游行,是在为哪个自我斗争呢?”
“当然是为了作为工人的我。你呢?你是谁?又在为哪个自我斗争?”康拉德不甘示弱地反问。
瓦伦蒂诺答道:“这就是问题所在。我谁都不是,也并不打算为某个具体的‘你’或‘我’斗争。如果把自己套进某个身份并为其争取权益,比如贵族或知识分子的身份,那么我争取来的权利一定是特殊化的。与此同时,其他身份的人就被排除在外了。真正的斗争是为普遍性而作的,任何身份都不被容忍。所以,你明白吗?斗争是永远不会结束的,除非人们只要特权。哪怕再发生一百个五月,也不可能结束,只要人们还能带有偏见地答出‘我是谁’这个问题。”
康拉德感到迷茫:“但是……怎么可能没有‘我’呢?没有身份,人们又怎么互相辨识呢?”
“不,不是说没有身份,而是身份的去政治化。你还是康拉德,也仍然在班贝格出生,但这只是事实层面的身份,你不会因此受到优待或贬低。如果我们想要这样一种局面,那终其一生都必须处在与个殊自我的斗争之中,这与上街与否是没有关系的,上街也无法缓和分毫自我斗争的张力。”瓦伦蒂诺冷静清晰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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