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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慈:“办事要看形势,你这么聪明,一定懂。”
芙蕖喜欢他病了之后的嗓音,温吞底哑,仿佛已经被打磨圆润。
烧完的灰烬散在了铜盘里,芙蕖让人收走,说:“好,照你的意思去办。”
谢慈开始行动方便是在醒来的第五天。
他站在院子里,想出门转转,却被吉照挡在了门前。
面对吉照一脸歉意,谢慈揶揄了一句:“你们倒戈的挺快。”
吉照道:“姑娘手里有自己的人,昨日已从扬州尽数调了过来,您即便是走出去,也会被拦回来的。”
不用说,定是鼓瑟令调来的。
他的一念心慈,最后竟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芙蕖站在他身后的石阶上,温和道:“你还病着呢,外面风大,容易受寒。”
谢慈身上披着新制的裘衣,是芙蕖亲手缝的,里子用的是熊皮,外面一层风领是鸦羽。
昨夜里芙蕖把裘衣递到他面前的时候,谢慈向来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变了,问:“你是拔了多少根鸟毛?”
芙蕖说:“你养的鸟都被我用笼子关起来了,五天掉的毛足够给你做衣裳了。”
难怪他这么多天,一只鸟也没召来。
他还真是低估了芙蕖的决心。
手上捏了几个人就开始不知天高地厚了。
谢慈可以遂了她的愿,无非就是一点占有的私心而已,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但是他要谈条件:“我要罗浮春。”
芙蕖听见了罗浮春这名字就有种要炸的冲动,她不说话,好半天才驱使自己冷静下来,说了一句好。
罗浮春那是何等金贵的琼浆玉液,鹿门镇怎么会有。
芙蕖亲自跑遍了全镇的酒楼,也没能讨着一口罗浮春,倒是被几个奸商缠了半天,试图拿烈酒骗她的钱财,被她一通教训打的满地找牙。
今天没买到罗浮春。
门也没出得去。
谢慈一整晚都没开口与她说一句话,躺在床上,阖着眼睛,跟前几天昏睡时一模一样的德行。
他成了芙蕖控制下无从反抗的弱者,芙蕖便有了很多耐性去哄:“明天去燕京城里给你买。”
谢慈不搭腔。
饭端进屋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绝食这招芙蕖在太平赌坊里见的太多了。
当年赌坊好多姑娘都是良籍,家里养不起了,为了换几个钱,送进了赌坊。场里的男人手脚多不老实,良家姑娘们哪能受得了这个,绝食闹上一两天是常有的。
老板娘对付她们有一手。
前几天顺其自然,就是饿着,挨不住饿的有一大半,自然就妥协了。
剩下的性子烈,脾气硬,那就以金钱诱之,黄金白银流水一样的抬到面前,各种绫罗绸缎翡翠首饰,饮食起居八个丫鬟随身服侍,很快就捧得飘飘然了,不战而屈人之兵。
还有不肯屈服的,属于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那一类,能退的,便退回家起,不能退的,识相的便去做那伺候人的下等丫鬟,不识相的,连这也不愿意,就只剩能来硬的,捆起来生磨。
但面对谢慈,芙蕖连第一关的砍都迈不过去。
不吃饭怎么了得。
芙蕖侧躺在他身边,扒着他的肩膀:“我喂你啊。”
谢慈还不识相。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就开始在他身上游走,从颈侧缓缓下滑,食指一勾,领口就散了大半,肌肤的战栗蔓延到了胸腹之处。
……谢慈蓦地睁开眼。
他睁眼的那一瞬间是泄出三分煞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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