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应当说,是“秦蓉”。
水牢里安静得落针可闻,除了偶尔怜花动一下荡出来的水声,便再也不会听到旁的声音。这里黑压压,伸手不见五指,怜花从抓回来的第二日就被挪到这儿,到今日已经是第几日便是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不见天日的水牢里,五感仿佛都失灵了一般,怜花觉得自己似乎瞎了,聋了。
甚至不觉得自己还活着了。
吱嘎声忽然响起,听起来像是透过长长的走廊传过来,水牢尽头的铁门打开了一个缝,随后进来两人,怜花微微抬起头,被尽头光芒刺得眼睛发疼。
进来的两人沉默的顺着水潭上面的铁梯走到怜花身边,放下手中的托盘,点了一根蜡烛,掀开怜花身上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寻了一处还好的皮肉,匕首稳稳捅在上面,怜花轻轻闷哼一声,昏暗的烛光下,鲜血顺着匕首上的凹槽流进下方的托盘里,待他们取够了血,便收回匕首,在怜花的伤口上胡乱撒些止血的药物,随后一人握住怜花的下巴,一人端起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给怜花灌进去。做完这一切之后,两人便带着取出来的新鲜血液离开了。
水牢里又重回黑暗,方才匕首插过的地方隐隐作痛,只是这身上如此的伤口太多,便是痛也不知道哪里更痛了,那些人粗暴的灌药,不少呛到了喉咙里,嘴被堵上,就连咳也咳不出声来,生生闷得胸口发疼,又无法消解,如慢火炖肉一般熬人。
那汤药应当有续命的功效,若不然,没吃没喝的这么吊着任人取血,恐怕怜花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只是喝了汤药没法不小解,被关在这里,怜花没辙,实在忍不住便只能泄在这水牢里,这些种种,让怜花深深的觉得,自己如同牲畜一般。
这厢比起来,在男欢阁里做个物件儿当真是怜花的福气了。
黑虎寨,任复读完手中密信,正待去告知程度衡,却没想到程度衡先进了房间。
任复见他眉宇间有些轻愁,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秦公子身体不好了?”
程度衡摇摇头:“蓉儿身体尚佳,服下如意带回来的解药,再过几日便能复明。”
任复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道:“如此,甚好,也不枉我们这一番辛苦。”说着将手中密信递给程度衡:“刚送来的密信,你看看。”
程度衡摆手,示意自己已然知晓信上所写为何:“秦家庄再度售卖内功丹,怜花果然是蓉儿的胞弟。”
“既如此,”任复笑笑:“岂不是好事,倒省了我们好大功夫。”
程度衡听完愁绪不下,任复收敛笑容,问道:“怎么?有什么变故不成?”
“如此不妥当,”程度衡沉思片刻,道。
“你若不是怕怜花说漏了嘴?”任复说完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你莫不是忘了?如意回来前,已经喂怜花吞下红碳,他恐怕是说不出话来了,说来,这还是计划之中的一着。”
程度衡手指微动,胸口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任复继续道:“原想着怜花虽与秦公子长相十分相像,问了生辰,却不是当年被秦夫人丢弃的孩子,现在峰回路转,看来之前是我们多虑了,既然是秦家血脉,血骨便是制药绝佳,省了我们再攻进去与秦家庄厮杀,”任复顿了顿,看程度衡站在窗边的阴影下,面容隐没在黑暗中不甚清明:“用他一人性命换黑虎寨几十兄弟的性命,换他胞兄一生安稳无忧,也算他死得其所了。”
“大当家,你在犹豫什么呢?两千两黄金买一个倌儿的命,也是他点了头的。”
“他毕竟是蓉儿的血亲,”程度衡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来:“我若是让他死了,蓉儿的性子,知道了怕要怪我害了无辜之人。”
“只要你我二人不说,秦公子从何得知?怜花原本就是要舍弃的棋子,现在这颗棋子发挥了更大的作用,我们该高兴才是,还是说,”任复抬眼看着程度衡:“你与他日夜相处,动了真情,舍不得?说来也是,那样一个可人儿,动心也是难免,况且秦公子虽自小与大当家一块儿长大,对大当家却只有兄弟之情,不若和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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