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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上。”
嗓音清润,比那时分外疏离地叫自己白小姐时还要冷淡几分。
白芡发现邵籽之这个人还挺多面的。
在自己面前,是只单纯娇憨的小猫,常常把嫩乎乎的肚皮冲着自己翻出来,撒着娇期待她帮忙挠一挠,但凡她不小心挠得痛了,又要张牙舞爪地用那没长齐的小乳牙,在她手上咬下那么一口,不疼,痒痒的,让人觉得有趣又可爱。
而提到她热爱的演戏时,则蜕变成了会发光、适合站在高处的狮子王。
现在面对着那个应该被她称为“妹妹”的邵凉榕时,神情里又熟练地带上一点严厉,俨然是副标准的长辈相。
电话通完,邵籽之的表情早在不自觉中缓和下来,像只无害又依赖她的猫咪,软软道:“她非要我现在倒回去,你不急吧?不急的话,我就先带你回去?”
白芡莫名:“不急啊,今天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我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为什么会急?”
车子转入左转道,邵籽之脸上的表情,难得自信得有些欠揍:“急着跟我回家啊,那房子是我上个月刚买的,还没带人去过呢。”
“我不急,谢谢。”
“不,你急。”
白芡缓了缓情绪,保持冷静地重复:“我真的不急,谢谢,”
“不,你急。”
“邵籽之你又犯病了?”
邵籽之笑靥如花:“你现在能体会我当时的感受了吧?”
白芡:?
小姑娘从鼻子里发出一阵气音:“我还记得你之前硬是要帮我盖被子呢,我说我不冷,你偏要说我冷,现在你能体会我当时的感受了吧!”
“……”
邵凉榕就是那个应届生。
驾驶座上的邵籽之挡住了白芡的大半个身子,邵凉榕急着拿东西,便没注意到另一边的白芡。
若是她不经意间瞥到,定然要停下步子凑过来揶揄八卦几句。
毕竟除了自家人以外,她家堂姐还从没让哪个外人坐过自己的车呢。
——包括那个已经跟了她快五年的助理。
“她是第一次拍戏?我感觉她仪态很好。”
甚至可以说,比现在大多数演员的仪态都要好。
“邵凉榕居然跟来拍戏了!”
邵籽之愤愤:“这小鬼还骗我说只是来探个班,结果自己演上了?我怎么没看到她的名字,是女主角身边的哪个丫鬟吗?不对啊,丫鬟的名字我也瞄到过,不是她,难道正式开拍的时候换了?”
“她和我一样,只是群演。”
“那就难怪了,这事可不能被她爸知道,知道的话她爸能扒下她一层皮。”
“嗯?”
白芡不会主动去八卦,但有八卦自己送上来,她也是不介意听一听的。
邵籽之俨然把她当成了可以聊这些私事的朋友,毫无遮拦地解释:“她爸之前一直希望她考管理系,将来好进公司帮帮忙,结果她不声不响地直接报了电影学院,那会儿就差点被她爸给打断一条腿,还是我帮忙拦着,她才逃过一劫。”
“谁知去年毕业,她爸给了她一家公司,希望她先试着打理打理,就算赔钱也没事,当是攒经验了,结果她又暗地里往影视业砸了不少钱,要不是她爸在酒席上听别人谈起,估计现在还被瞒在鼓里。她爸气得这次真把她腿打断了,那家伙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才休息好。你说现在的小鬼,做事情都这么叛逆吗?”
白芡不答反问:“她和赵桐什么关系?”
“赵桐是她高中学姐,之前喜欢那小鬼一个朋友,倒追了那男的几个月,后来在一起了。高三的时候,男的出国,赵桐进了电影学院——就是邵凉榕后来也瞒着她爸报的那个。
“我还以为她俩没什么联系了,结果前几天,赵桐被她前一个网剧的编剧性骚扰,邵凉榕直接把人打进了icu,现在那男的还没醒。这事你应该不知道,被瞒下来了,不过你怎么知道赵桐和邵凉榕有关系?这事应该也被压下来了的。”
“她自己突然跑过来跟我说的,说完了又告诉我她是在骗我,你觉得正常人,谁会开这种玩笑?”
邵籽之嫌弃地啧了声:“那个蠢货,脑子都用来读书了,难怪现在也没把人追到手。”
白芡有些惊讶:“她俩没在一起?”
“没啊,邵凉榕要和她谈恋爱,赵桐不愿意,邵凉榕又不肯放手,找人随便弄了张什么包养协议,逼着人签了。真要算的话,两人现在应该是金主和金丝雀的关系?说起来,我们邵家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恋爱脑,太可怕了。”
白芡意有所指地问:“怎么,你觉得自己不会是恋爱脑?”
邵籽之不屑:“我是事业脑,对谈恋爱什么的,完全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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