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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南肃说完之后就有些愣住了,神色一黯,低下头,齐肩短发和穗子从两侧垂下来,看不见脸孔。
他的声音闷闷的,小声的说:“哥哥,你别睡了,抱抱我,好不好……”
夜凉如水,他就那样靠在殿辰的胸口上,好久也不动,像是凝固了一样,经历了一个寒冬的松树枝叶长在院中,风过处,唰唰的响。
就好似很多年前一样,他们也曾这样靠在一起,那时,不管夜再怎么黑,他总会将他揽在怀中,轻声说:“有我在,别怕。”
……
日子一天天的过下去,盛夏莅临,整个金陵到处都是蝉鸣。
在替殿辰“守孝”半年之后,南肃终于还是回到了青渊。
其实在之前,南家就几番派人过来请过南肃了,虽然想象中的朝廷的逼迫和报复并没有来,就好像之前的恩怨全都一笔勾销一样,可是整个南家的女眷都还是处在惴惴不安之中——毕竟,一个家,总还是需要一个男人做顶梁柱的。
那时殿辰情况不稳定,并且南肃也还没有办法去面对曾经向自己挥刀的母亲,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然而……
那终究是他的亲生母亲……
天色渐黑,暮色合拢,天公作美赐了今夜一轮圆月,星子寥落,淡淡的月华被或繁或疏的树叶一筛,被碎成细小的明光,淡淡的落在了王府门前。
这已经不是南肃第一次来到青渊了。
几年前,他怀揣着希望和激动,带着路尧回到这里,可迎接他的只有一把锁链,以及一个阴森的地牢,他甚至连王府的大门都没能跨过去。
而这一次当马车再次停下时,南肃撩帘看去,只见阖府几百号人整整齐齐地候在门外,见到他登时齐声唱喏:“恭迎王爷回府!”
曾氏带着两个姐姐站在前方,身子微颤,眼睛湿润,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复杂的难解。
那场雪崩掩埋了当时在福江的军队,很多见过顾桥和南肃同时在场的人都死了,并且之后南肃、殿绪、秦世泽等人一起下了严厉的封口令,然而,总还是有活着的人,总还是有张着的嘴巴,人们表面上不言不提,可背地里还是有消息漏了出去。
比如,顾桥最后对他的称呼。
王府门外,曾氏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又愧疚得无话可说,直到终于无法继续隐忍下去,这才踉跄上前,朝他伸出手:“肃儿……”
南肃却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接她的手,冷漠得就像是看见一个陌生人。
见状,南婉立马让下人扶住曾氏,然后带着他的二姐南雅一起走过来。下人立马奉上托盘,南婉接过后,抬手将祈福的花瓣洒向南肃的头顶,笑道:“肃儿,你回来了。”
一切都和南肃曾经幻想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一刻,迟来了好几年,好几年……
花瓣蹁跹而下,落在星星的头上,小孩子“哇”了一声,开心地伸手去抓。
“俊儿,政儿,你们两个小鬼头还不快带弟弟去玩,府里不是给你们准备了好多玩具吗?”
南婉立马递了个眼色出去,于是,她的两个儿子立马跑出来,先是朝南肃唤了声“小舅舅”,然后一左一右地去牵起了星儿:“弟弟,走,我们带你去放风筝!”
星儿一直没有同龄人,唯一的一个玩伴就是那个叫星星的小女孩,可后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受过如此热情的对待,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有些兴奋地看着两个哥哥,但还是回过头来,瞄了一眼南肃:“爹爹……”
南肃点点头,星儿开心地叫了一声,就跟着进去了。
罢了。
南肃深吸一口气:罢了。
于是,他这才抱着二宝,微微弯腰,向众人行礼:“我回来了。”
青渊,我回来了。
“好好好……”
曾氏拿手帕沾着眼角泪水,哽咽不成声,连忙上前接过襁褓。
小婴儿安静地睡得那么香,长长的眼睫毛像蝴蝶一般,樱桃般红润的嘴唇上还有一些口水,惹人怜爱,任谁看了都有想要亲亲他的感觉。
“我是奶奶啊,宝宝,我是奶奶啊。”想起自己好几次差些将南肃和孩子害死,曾氏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很久后才抬起头,忽然就要下跪:“肃儿,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
南肃猛然扶住她的手臂。
身体接触的一刹那,好似有大片的沧桑岁月从他们之间缓缓流过,南肃的喉间忽然有些发堵,眼睛也有些酸涩,但是,他此刻是南家唯一的男人,并且,他已经没有再肆意哭泣的资格了,他很怕自己哭到肝肠寸断,却没有人能哄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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