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阿宝好了。”胖男子说,“老涅总是叫我宝宝的。”
“呵呵。这名字乍听像孩子。”
“本来就是孩子。谁都是孩子。”阿宝揉着眼睛说。
“那,我想,我还是先走了。”他说。“还是谢谢您留我过夜。”
“哪里,你是老涅的朋友嘛。”胖男子说。
“他怎么样了?”
“他喝吐了,”阿宝无所谓地说,“老样子。来时一堵墙,去时一滩泥。他吐之前要我好好照顾你的。你是昨天刚来上海?”
“是。刚下火车,就过来了。”
“那你现在去哪里?”
“去老涅家里。没找到房子前,我暂时住他家。我打车去。”
“打车会贵死的。”阿宝眯着眼,用右手挠了挠耳朵,右手无名指上的金戒指熠然生光。“你坐轻轨去。从这里往南走,走十分钟。买四元钱的票,第七站下来。然后如此这般走……”
“轻轨?”
“就是那个。”阿宝抬起手来,仿佛纳粹军礼一样,指向窗外那悬空的轨道。
“好,谢谢了。”
“等一下,”阿宝说,“我现在走不了路。你帮我办一件事情吧?不麻烦吗?”
“什么呢?”
“你看我的写字台,那里,一个信封。里面是小说稿子。你出门到了轻轨站,朝路的左边看,一座大楼,那是钢材市场。你进去,找到三楼,昌盛钢材。你把这个信封交给那里一个王老师。《全中文》文学杂志的王老师。好了。”
“昌盛钢材,王老师。”
“对对。不麻烦吧?”
“没事。那下回见了。”
他把手按在了门把上。猝然而来的酒后头痛徐缓了他的动作节奏。他确认着自己的一切:背包在背上,信封在腋下,钱包在胸口的袋子里,手机在腰里。他听到阿宝的声音传过客厅,与施工的轰鸣声响彻一体:
“对了,昨天晚上,跟你那女孩儿,怎么样?”
“女孩儿?什么女孩儿?”他问。
他的回答犹如一块石头落入了大海,激起了一片大笑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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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正沿着轻轨轨道在地面的投影步行。
他已经观察过他腋下未封口的肥大信封——批量生产的普通信封。既然没有封口,理论上他是可以抽出一阅的。只是他并未如此做。
他像一只刚钻出树洞的春熊似的谨小慎微。
拔地而起的轻轨轨道始终悬峙在他的头顶。对于这充满压迫性的巨大设施,他并未刻意去打量或回避。他心安理得的让自己的步伐准确地落在阴影的此侧与彼侧。此起彼伏。距离由此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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