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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那个钉子都锈了,怎么还留着啊?”瞿封杨悄悄问她。
“我外婆做主留着的,谁敢扔。”陈九棋学她wink了一下,然后旁边的表弟无声笑得见牙不见眼。
“喂,”瞿封杨很不满意,“亏我还担心了一下,你也不小声一点。”
陈九棋于是叫表弟的名字让他自我介绍,然后给瞿封杨拜个年,表弟说完吉祥话,有些故意地问:“棋姐,我该管这位姐姐叫姐夫还是嫂子啊?”
瞿封杨不太喜欢小孩,但这种少年还是很可以当个好弟弟的,她正期待地想看到陈九棋如何承认是“姐夫”而迎接在弟弟面前的强势形象崩塌,就看着陈九棋很不假思索地回答:“既然都是女性哪来的姐夫嫂子,既然还没有公认的称谓可用,你也叫‘姐’就行了。”
瞿封杨只好接受了“杨姐”这种乍一听甚至好像她改了姓的称呼,不过也没问题,反正她老妈姓“杨”,她以前就有提议过要不改名叫“杨逢瞿”算了,好像还更高深莫名一点,也没有说就把她那死鬼老爹全丢脑后,然而她老妈说——
她命中缺土,这名字是花几百块算出来的。
只能作罢。
言归正传(和啾啾待久了,这个词很容易就变成口头禅),表弟过了一会儿也去厨房里帮忙了,陈母则坐过来一起磕瓜子唠嗑。
“竟然是伯父掌勺,很少见。”
“我们这里应该男人做饭的很多吧。”陈母想了想,“哦其实他平时也不做饭,算是个过年的习俗,你们给个面子别说难吃就行。”
陈九棋就吐槽说:“我们家的习俗不向来是面子要靠自己挣嘛……”
然后陈母就做了个鬼脸把陈九棋逗笑了,然后母女达成了一种莫名的默契还是饶上陈父一饶,不过:“封杨要是觉得难吃就悄悄告诉九棋,让她下午带你出去吃茶,虽然是年初一,外面还是有些老店开着的。”
然后她们就开始讨论哪家更适合外地朋友体验,就等到餐桌上,陈父加入对话以后,话题就急转直下变得严肃了,嗯……他问候了一下亲家瞿母的情况。
瞿封杨想了想,昨天年三十她老妈非要亲自下厨,还整了点白的,瞿封杨是不沾酒的,但气氛起来也会酒不醉人人自醉,然后她就堪堪才跟老妈出了柜——之前其实一直打的是不婚不育的幌子。
老妈怔了一会儿,然后痛骂了死鬼老爹表示瞿封杨见最多的是这样的男人就难怪,骂得瞿封杨心里很爽,叫瞿封杨既然并非独身主义早点找个伴的时候又拐回去一句——
“但要擦亮眼睛别找个你爸那样的。”
总体来说,瞿母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状态。
那边陈九棋却已经回答了陈父的问题:“杨阿姨身体挺好的,据我所知,他们今年业绩也很强。”
瞿封杨对陈九棋客套还能拐到业绩上非常惊讶,主要是陈九棋怎么会知道她老妈的业绩嘛——哦,忘了,金融是一个圈。
陈九棋则解释为:“对销售业绩的关注,有利于看哪个甲方资金充裕值得……你懂的。”
我不懂。瞿封杨这样给她递眼色,不过她并不想追究具体真正原因,或者问出个所以然啾啾到底事先就对自己老妈有多少了解——
毕竟老妈没换工作,啾啾大学时很难控制自己不去获取一下讯息,现在的话也算是关心家人的一部分?
总之无所谓。
因为毕竟在两个城市,而陈九棋工作在帝都而不能“常回家看看”,瞿封杨初五才得以拐带她回去,但回去以后,啾啾又开始她“既然你已经出柜那我总得拜访一下阿姨”的周到礼节。
“什么时候都能拜访她啦。”瞿封杨把陈九棋推进浴室,然后自己去帮她拿浴巾还有衣物什么的,拿到一半忽然又“恶从心头起”,在敲门把东西放到洗手台上隔板的时候,她并没有退出去。
玻璃门刚晕上雾气,还没有完全遮住里面人的身形,但因为在洗头,对方背对着自己什么也听不见。
瞿封杨看着她单薄的肩背,感觉她又消瘦了一些需要补一补。
此时陈九棋抹了一把脸转过身,然后有一瞬出乎意料的对视,瞿封杨才意识到自己注视得过久,需要进一步行动了。
她专门穿着浴衣进来就是为了此刻,轻轻一拉就松掉了浴衣的带子,然后将它从肩头抖落。
陈九棋又抹了一把脸,声音从门后闷闷地传出,在莲蓬头水流声中显得弱势了很多:“你搞什么啊?”
总之瞿封杨才不要接这种不解风情的茬,她拉开玻璃门,手指在陈九棋锁骨上点了几点然后握住她的肩,一边附过去低声说:“等不及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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