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近的距离看一个人,甚至可以清楚看见淡褐色的虹膜的纹路。
周濂月压抑着呼吸,极沉极缓。
胸腔里,心脏却在澎湃地鼓动,像在一个空旷的山谷里不断回荡。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几分凶狠地吻下去。
——
周濂月将南笳抱去浴室做清洗,而后回到卧室躺下。
北城进入秋季,天气已开始转凉。
南笳裹着被子,枕在周濂月的手臂上。
周濂月靠坐在床头,点了一支烟,被南笳枕着的那条手臂,小臂屈起来,轻抚她长而柔顺的头发。
周濂月沉声问:“想没想过以后的事?”
“没……只想多演几部片子,早点红。”
“红了以后?”
南笳脑中空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周濂月低头,看见她散乱的头发,露在被子外面的光洁的肩膀,低声说:“我这人很自私。”
南笳茫然,“什么?”
周濂月没再作声。
或许这就是周家的基因,偏执狂妄的劣根性,他管不了那么多,她的未来抑或名声。
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
第34章(夜空中最亮的星)
十月中旬,南笳进组。
出发前一晚,周濂月将她折腾到半夜才许她去睡觉。
因为严岷君严令禁止任何人去探班,尤其两位主演的亲属朋友,主演必须一直保持在戏中的情绪。
周濂月多少听过这位女导演的脾气,知道她有过在片场和制片人吵架,最后依然逼得制片人妥协的壮举。
为了不使南笳为难,他也就不去破这个例了。
片子叫《苦芦苇》,拍摄地在导演严岷君的家乡,一个中部的十八线小城市。
虽然片子只有十来分钟,严岷君仍然要求他们至少留出一个月的档期。
和南笳共演的是影帝级的人物瞿子墨,他拿奖的那部电影就是严岷君导的,一个在国内院线未能上映的情色故事,在国外一路拿奖拿到手软。是以这短片虽然零片酬,瞿子墨依然主动请缨。
南笳看过那部片子,严岷君镜头里的情欲戏既美又肃杀,看完之后整个人从头冷到脚。
瞿子墨在电影里演一个同性恋诗人,性格癫狂,极具毁灭性。
瞿子墨本人性格却是开朗又谦逊,南笳见他的第一面是去严岷君的房间里开会。
他正跟大家讲他接到了诈骗电话,反倒几句话把骗子忽悠得差点给他打钱的故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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