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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宣冷哼一声,叉腰:“那些老顽固,嘴上说都听我的,可真到了有事儿,竟然没人支持我的决定!你要是再不回来,大央就被那群死老头架空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些日子的黄河水患你可记得?难民涌入大央都城,一些不安分的难民在城内烧杀虐夺,那些臣子谏言要围剿所有难民……我本想说查出凶手,其他的难民还是放回城外的难民所,该上工上工,该种地种地。可是,那群大臣全然不听劝告,联手西关将军,一夜之间屠尽八百难民。”
孟仪宣呡唇……昶宣说的不无道理,查出凶手便可,为何杀了所有难民,这么做到底对谁有好处?
“那事情前后,又发生特别的事情吗?”
“有。米行商会的陈阁老下令,针对难民实行涨价之策,他们说……黄河水患本就导致粮食欠收,原本京城的米粮便只够供应原住民,如今多出了八百难民,粮食不够…也便只能针对难民涨价。”
孟仪宣皱了皱眉,大央的米价是由朝政而定,是内使根据每年的收成与当地人口数量进行定价,若是没有内使应许,臣陈阁老是个胆子,他也不敢擅自涨价……
正想到此处,昶宣又道:“我的确查过内使,可是内使中经手米价的**忽然告了病假,连夜回乡。”
“米价不是关键,关键是,有人要杀难民。”孟仪宣抿了口茶:“还有其他线索吗?”
“嗯。没了内使的线,我便暗中查到了陈阁老头上,我发现这个老头最近与朝中的张万、朱桥、李玉这三人走得特别近……可是这件事情之前,三人并无联系。”
张万、朱桥、李玉……这三人个,正是掌管内司银库分发的大掌司。
孟仪宣眉头紧皱,昶宣查到的只是表面的东西,并无实质的证据指正三人勾结屠杀八百难民。
孟仪宣抿了口茶:“昶宣,有多少人知道我回宫了。”
孟昶宣摇摇头:“今日是沐休日,除了宫中的人,暂时还没有大臣知道。”
“封锁消息,别让人知道。你继续主持朝政,我暗中稽查这件事。”
孟昶宣点点头:“好。”
想着,才又问道之前的事情:“仪宣,你出去的这段时间,事情都办好了吗?”
孟仪宣斜着瞟了一眼不远处蹲着玩儿麦穗的澄儿,轻轻点头。
送走了孟昶宣,澄儿才又高高兴兴地跳到孟仪宣身旁,笑嘻嘻地盯着那张近乎完美的脸,满眼花痴模样。
孟仪宣按着澄儿的脑袋:“想不想去宫外玩儿一段时间?”
澄儿点头如捣蒜,巴不得在宫外逍遥自在。
·
长龙似的街道,商户门庭若市,卖货的货郎挑着扁担走街串巷,大声吆喝,充满了喧嚣的人间气息。
街边卖首饰的商贩看了一眼刚从眼前走过的几人,个个衣着华贵,肖似神仙般的脸让人落不开眼。
最中央的那个女孩仰着头咯咯直笑,白皙的脸颊映衬在鹅黄的裙衫中,仿若花丛中高贵的蝶,她的头上簪着块白底黄纹的小猫玉簪,栩栩如生。
商贩愣住,很快便回忆起何时见过这个漂亮的姑娘:“姑娘,今日可还要小猫模样的簪子?”
一行人被商贩的叫喊吸引,停住脚步看过去。澄儿一眼便认出当日卖给她簪子的老板,可是想到簪子是姬无邪送的,便一阵心虚。
毕竟孟仪宣还在身旁站着……
老板并未发觉二人的异常,只是见着孟仪宣时愣了几息:“我记得上次好像不是这位公子……”
澄儿大囧,白皙的脸浮上红晕,想拉着孟仪宣赶紧走。可是一行的琉未,倒是对商贩的话提起了兴趣:“哦?老板可是认错了?”
老板不好意思的挠脑袋,这才反应过说错了话,又着急话锋一转:“几位贵客器宇不凡,今日小厮确实没有足以推荐的,街尾转角处有家新开的玉器行,听说是朝廷大官开的,那里的首饰成色做工都是上品,几位可去那边瞧瞧。”
朝廷大官?
孟仪宣顺着街道往里头看去,确实有一家店面格外热闹,里里外外挤满了人。
其余三人也好奇地看过去,果然如老板所说,门槛都快被人踩烂的架势。
琉未意味深长地看了孟仪宣一眼:“何不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
孟仪宣点头,牵着澄儿首当其冲。
还没走近,便有小厮从店内风风火火地跑出来,热情四溢:“几位客官,今日想看点什么?”
孟仪宣掀起眼皮看了看店外的招牌,几个烫金大字在阳光底下明晃晃,倒是比皇宫还要气派。
——器鼎轩。
玉器行叫这么个名字,倒是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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