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园开戏的第二天,早晨又落新雪,墙头瓦沿,白茫茫一片。
无论前天晚上怎么折腾,沈弗峥都有雷打不动的早起习惯。
他这人没有爱做家务的癖好,但也见不得室内半点凌乱,一早叫人进来打扫,怕动静太大打扰钟弥休息,通常他起床,都会顺手把房间收拾一下。
乱扔的抱枕归位,掉落在地的勾花毛毯折两折,搭在床尾凳上,团作一团的睡裙抖开衣褶,放到床边,通常睡裙的主人都趴在羽绒枕上熟睡。
但也有早醒的时候,就比如今天。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的,待沈弗峥站在床边放下折好的睡衣外袍,垂眼看她时,她手指抓着被子,睁着一双懵懂醒来的眸子,纯然清澈,很好奇地盯着他,也不说话。
他挪哪儿,她目光就跟着看到哪儿。
沈弗峥问了一句她在看什么。
钟弥想了想说:“我觉得,你这样,有点不像你。()”
他原本背对着钟弥站在柜子那儿,闻声走回床边,有点好笑地问:≈ap;ldo;那怎样像我?20()_[()]20『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钟弥不知道怎么形容,太温情了,在窗帘未拉开,日光透不进,依旧凭借昏柔夜灯续着可见度的室内,他裸着上身,只穿一条长裤,下了床,在这样的环境里,身形高大屏住一些光,低着眼,无声折起她的衣服,然后随手放来床边。
太温情了。
这个人如此有温度,与他身上冷淡寡情的气质相衬,倒显得不合理。
钟弥没有说话,反而是静静看着他穿上睡袍的样子,手从被子里探出,拉住他正要系的腰带一端。
沈弗峥动作一顿,寻那条黑色的法兰绒系带,视线移到钟弥的手上,再是她的脸。
“以后结婚了,你还会不会这样?”
话出口,钟弥也愣怔一瞬,觉得这也不像自己会说出口的话。
在感情里求天长地久,永恒不变,好似是一种基因疾病。
沈弗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叫钟弥提起一口气,转瞬又松下一口气,于是更加期待他的答案。
他们之间一直有一个问题不曾聊开——如果沈禾之没有去州市将钟弥说得处境堪忧,导致外公忧心忡忡来京市,此时他们之间会是怎样的情况?
回想这半年间发生的事,桩桩件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多人参与进来,你一句我一句,红脸白脸各有人唱,有心也好,无心也罢,终归将剧情烘到了高潮。
她和沈弗峥之间,情感一如往常,进度条却仿佛被人按下了加速键。
也是因为这种被动,钟弥才会一想到结婚的事,就觉得不踏实。
明悟这瞬,她眼一眨,忽然明白了沈弗峥之前的用心良苦,他一直不着急公开彼此的关系,也不着急带她认识沈家的人,不是有所保留,不把她放在心上。
而是他预先知道一旦公开,彼此都会受到一些不必要的瞩目,或许这些来自长辈的关注,甚至是干涉,会
()让他们困扰。
比如,钟弥不知道原来沈家那边会那么快考虑到下一代的事。
再比如沈弗峥——
“所以,你在外公面前说你希望我们早点结婚也是假的?”
虽然是问句,但钟弥基本已经确定。
这也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在堂妹面前是好兄长,在母亲面前是好儿子,如今在她外公面前,也不例外,能胜任好外孙女婿。
他实话实说:“弥弥,我对契约关系并不热衷,但如果跟外公说实话,我不着急和你结婚,他大概会多想,觉得我不够爱你。”
他也不想跟外公解释,如今的婚姻契约有多薄弱,能束缚对方的是什么?不过一层责任一层良知,他旁观过好友的婚姻在数年间从建立到破裂,一个女人即使同时拥有丈夫的责任和良知,也不会过得幸福,把人像摆设一样困在身边,这样的契约,不过也是一纸空谈。
遑论去历经风雨。
钟弥拢着被子坐起来,忧心地看向沈弗峥:“那你很不愿意结婚吗?”
大概彼此太过熟悉,他光看她的表情就猜到她此刻所想——既然你不好说,我可以去帮你解释,而且我年纪小,顶多被说句胡闹,反正我本来也没有多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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