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不是喜欢每天都惊心动魄过日子的人,他喜欢的是行云流水,惬意,看看山游游水,喝个红酒品品茶再不喝点咖啡,总之是怎么逍遥怎么过。
逸飞和他正相反,巴不得每一天都有伸手,每天都是风风火火,激情万丈。他现在真是闷死了,他直想找人打架,小镇风平浪静,尤其年关来了,匆匆忙忙的人只为采购年货,小镇街市拥拥攘攘,他每天做的就是例行上街逛,捉可能的小偷聚众闹事者,烦啊。
可是谁能为他排恨解烦?他百无聊赖和一个同事走在外环大街上梦幻巴黎,怀念啊,每天有不同的客户,不同的会议,不同的文件签署,不同的饭局,不同的漂亮女人转绕在身边。
他想的投入,脸上泛滥着享受的笑容,他的同事无意瞥见推把他笑他大白天也能做梦,他先是恼他坏了他的好梦接着就像找到倾诉对像乐此不彼讲起他在巴黎种种,同事听着早是羡慕但太遥远想像力十分迟钝,他重重叹声,正这时听见抢劫啊……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应声追出。
旋风样一把抓住抢劫人,年级不大,二十左右,白白净净一个年轻人。他生气,踹上一脚:“不好好找点事干,年级轻轻不学好,妈妈生你容易吗,见着带把的只以为命好却是不争气的。”等他同事追上也不看眼:“带他回所里,我自已巡逻。”
“好,你小心点别大街上闭眼做梦。”
他瞭眼,笑。路过小镇汽车站。人流里几个人影闪过,太熟悉了:曼华、静仪、石头。啊哈,他开心,紧走几步狠力拍把曼华后背促狭地笑:“你手脚太不利索了吧,多少个月了?”曼华惊回头见他也是喜出望外:“我正想找你。”
“找我?”
“是,洁宜想赶在山上下雪看梅花。”
逸飞这时方注意大肚的梁洁宜,她看去真的极憔悴,根本不是他曾认识的梁洁宜。梁洁宜大方地笑算是招呼了。逸飞明白人,不多问,拔手机叫来四个同事带上担架,处理好,他方有时间看静仪,高原紫外线没晒黑她反更娇嫩了,戏谑的老毛病又犯了,静仪好不美,说她都是沾了洁宜的光,在墨脱藏民拿了好些冬虫夏草她补身子,她们从墨脱出来因为她身体需要修养就在拉萨城呆了一个多月。
“羡慕。”
“羡慕吧,幸亏我听了孟云话,没跟他去天山。”
“不是吧,找到真命天子了?”他附静仪耳边极细声:“可是……”。
“瞎说,你歪歪肠子能不能想点好东西。”她狠狠踹他:“是不是安雅没时间抽你?”
“唉,老方丈过逝她都没时间回来哪有时间理我,我就闷死了,早知还不如留在巴黎,好歹英雄还有用武之地,在这,……”他双肩垮下,比霜打茄好不到哪。静仪笑脸如花问:“孟云呢?是不是和你一样,他有没有想我?”
“他要有时间想你才行啊!”
“他这么忙吗?”
“还用说。”他情感无比兴奋起来,将两件案件重演静仪看,尽量还原当时景像,静仪跟着他绘声绘色的语言起伏,神经被黑夜魅影惊悚,情不自禁抓紧身边的曼华,有时随着逸飞所扮獠牙鬼脸吓得躲进曼华怀里尖叫:“不要讲了,逸飞。”
“不讲,不讲,幸亏你留在西藏,要不你就要坏孟云大事。”
她剜眼得意洋洋的逸飞:“我这样讨你嫌吗?”
“不是,是你妨碍天才演员演技的发挥。他为寺院除了两大害,也为自己挣得荣誉。”
“学会谦虚了,真不错,没为自己加一点漂白粉。”她斜眼她鼻子里冷哼声。
“我从不夸张自己,也不用夸张,职责所在有什么可夸的。”
“才说你就上脸了。”她欺上他脸:“能不能叫我说点好听的?”
“好,就说说你们怎么进的墨脱,听说那地质环境极度差,不是一般差,要过原始森林,里面还有乱七八糟的虫子,例如蚂蝗最是厉害……”
逸飞如是说,静仪立时骇颜,又吓得抓住了曼华,仿佛那条路延伸在脚下,面前又是那些景。
曼华摇头:“你一路都在讲鬼魅能不能不吓女孩子还有孕妇?”
他嘻笑:“我只是这么久没见你们有点想制造一点快乐,疏忽梁小姐了,梁小姐见谅。”
梁小姐躺在担架里笑:“没什么,我喜欢听,我若早点来就可以看见你们破案的丰彩神姿了。”
“还是梁小姐会说话,我听着可是有些羞愧呢。”
“你会羞?才怪。”静仪啚夷。
“几天就不把本公子放眼里,没有身份真可怜。”逸飞着实哀怜自己叹世态炎凉。
曼华把这份炎凉推到极致:“你难道没读过史,难道最简单常识都没有,人走茶凉。”
“我几乎忘记,不过现在想起。”他抬眼天空,天昏黄,风呼呼,他觉得冷过呼啸山庄:“三十晚也没几天,为什么安雅还不回来?”
“逸飞哥,你想我吗,嘿嘿。”身后仿佛来自地狱里的声音,阴森寒悚,脖子凉飕飕。
“安雅?”每个人都惊回头,但见后面黑白无常二鬼一跳一跳蹦上来,静仪尖叫声晕死,曼华手疾眼快一把揽入怀,黑白无常不及脱去外皮冲到静仪跟前。
“你们俩准备吓死人吗,安雅冰雪儿。”逸飞瞪眼两个不懂事的女孩一面抢救静仪。
曼华掐静仪人中几分钟不见醒。
“完了,完了,真吓死了,安雅你就等你二伯母哭死吧。”逸飞束手无策。
安雅不慌不忙,翻翻静仪眼皮,号号她手脉:“没事,她还有气。”一面说一面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拇指大小,她取出一粒小药珠喂入她嘴中,不一刻,静仪幽幽醒来,撩开眼皮,几双眼直盯她,曼华逸飞神色凝重,冰雪儿几分歉意,安雅一脸笑嘻嘻:“我只想扮鬼哄哄逸飞哥,不想吓住你了,好些没?”
“你真是越发没正经,啥不好玩?玩这个?”
“我只是一下疏忽你胆小,不要生气了,千万别跟爸爸和爹爹说。”安雅抓紧静仪手臂一个劲央求。
“好吧,看你可怜,不准有下次。”静仪原谅她。一时安雅又叽叽咕咕乐开了天,没心没肺,行到断崖梅吃兴奋剂似的大叫云哥哥我回来了你在哪呢,还不迎接。一面早已飞身丢下想跟她说话的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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