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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没有不理你。”裴禹推开黎靳的脑袋,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表情,动作轻了些许,“放开,何伊伊出来了。”
黎靳垂下眼,语气像是无理取闹的孩子:“哥,你不要理何伊伊好不好,我讨厌她。”
黎靳话音刚落,房门便打开了,何伊伊已经穿好了衣服,裙子有些皱,她将裴禹的外套穿在了裙子上,双手紧紧抓着外套的衣襟,指节都有些泛白,神情却平静了许多。
“橙子……”何伊伊看了眼和裴禹站的很近的黎靳,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谢谢你,我已经好很多了。”
裴禹见她眸光镇定,颔首道,“不用谢,我们走吧。”
何伊伊点了点头,却没有动,而是看着裴禹道,“我想去报警。”
裴禹并不惊讶,倒是黎靳闻言挑了挑眉。
“我陪你去。”
何伊伊扯了扯嘴角,看了眼站在裴禹身边的黎靳,转回视线,轻轻说道:“我能牵着你的手吗?”
注意到何伊伊即使极力掩饰也能看出的还在颤抖的身子,裴禹向她走去,牵起她的手,“不用怕。”
黎靳看着背对着他的两人,暗暗攒紧了拳头跟上两人的脚步,抬眼间却对上了何伊伊好似只是无意向后看的双眼,平静又……挑衅?
*
高考终于来临,短短三天决定了学生们三年的学习成果,甚至可以说,决定了往前十二年的学习成果,走进考场时,有人信心满满,有人不安忐忑,然而不论结果如何,三天过去,新的开始都会如期到来。
考完最后一科,裴禹刚走出考场就被何伊伊叫住,何伊伊和他分在了同一个学校考试,考场也在他的隔壁。
“橙子。”何伊伊好像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只是语气再也不似之前飞扬,“我能和你说一些事情吗?”
裴禹看了看手表,黎靳说好今天要和他一起回去,不过黎靳的考场离这边坐车也需要二十分钟,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需要很久吗?”裴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道。
何伊伊抿了抿嘴,或许是她敏感多想了,但是之前无论什么时候她找钟梓澄他都会马上答应,现在却……
“不久。”何伊伊笑了笑,“十分钟就行。”
“行。”
何伊伊率先转身走在了前面,被熙攘的下考人群挤得有些踉跄,稳住身子后转头对裴禹道:“就到门口的奶茶店说吧,一直听说二中门口的奶茶不错,今天终于有机会试一试了。”
点了两杯奶茶,何伊伊和裴禹在靠窗的高脚椅上坐下,何伊伊的手搅动着奶茶里的椰果布丁,好一会才抬头,“我不打算在国内读大学了。”
裴禹有些惊讶,他帮何伊伊复习时,何伊伊的目标非常明确,是首都的一所高校,当时她总是在休息的时候畅想着大学的生活,每次说起来的满脸憧憬,笑容满面。
但是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何伊伊笑了起来,语气轻松道:“你也知道我父母都在A国,今年他们给我生了一个弟弟,我一直想去看看,而且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我很想他们,就想着干脆在那边学习好了。”
裴禹扫过她捏紧吸管的指尖,微微勾起嘴角点了点头,“这样很好。”
何伊伊低头喝了一口奶茶,脸上的笑容阳光开朗,“橙子,本来想高考结束和你说一个秘密的,不过现在我不想告诉你了,我想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到我大学毕业,这样我就会一直等着,等到那一天,应该是天气晴朗的一天,我再把那个秘密告诉你。”
对上何伊伊期待的视线,裴禹嘴角的笑意不可察觉的浅了些许,他轻轻应答,“好。”
听到裴禹的回答,何伊伊眼眶一热,随即掩饰性的垂下眼吸了几口奶茶,细细的嚼着嘴里的椰果布丁,吃完以后才眨眨眼笑道:“真好喝,难怪这里的奶茶这么有名。”
刚刚说完,她似是意犹未尽的又大大的吸了一口奶茶,弯着眼笑得一脸满足。
直到一杯奶茶见底,何伊伊才再次开口,她看着杯底没有吸上来的椰果和已经被她搅碎的布丁,轻轻开口道:“橙子,如果我说希望你陪我一起去A国,你会答应我吗?”
裴禹透过落地窗看到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亮着红灯的马路对面,低头看了眼时间,才过去十八分钟了,这个时候最是堵车,没想到黎靳竟然这么快。
“哈哈哈……”何伊伊掩去眼里的失望,笑道,“我和你开玩笑的拉,怎么可能会让你跟着我背井离乡啊,我们之间也不是那种关系……”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你考哪所学校。”裴禹转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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