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刻都等不了。
既已出手,他便要完完整整的孙景文。
恍惚间,他回忆起,古书中记载,提升修为功力最快的方法,是双修。
他连心都剜了,还有什么不能给?
叶清时缓缓解开孙景文的衣物,面前奄奄一息的人脆弱得让他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
“别怕,很快就会好起来……”他俯下身,轻拥在那人身上,让自己的体温能多一点传递给他……
(拉灯好吗……反正也贴不上来~)
天空撕破夜的深沉,泛起了白,春雨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叶清时坐在孙景文旁边,面色苍白,手轻覆在孙景文手上,外衫随意披在身上,他已经一夜没合眼了,他疲惫得连话都不想再说一句。剜心之痛尚未愈合,接下来的三日更是会噬骨的难受,好在一夜之后,孙景文脉搏已渐平稳,他折腾的这一夜没有白费。
雨水渗过破损的屋顶滴落在地面,嘀嗒,嘀嗒。
忽然间触碰的手指有了轻微的动弹,叶清时才回过神,“景文?”音色已近沙哑。
孙景文眼皮跳动,叶清时唤了片刻,他才缓缓醒过来。望着陈旧的屋梁,孙景文一时失神,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叶清时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你醒了。”
孙景文盯了他片刻,才慢慢想起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来。
他支起身子想要起来,一动才发觉身上处处酸痛,叶清时赶紧将他扶坐起来。
“你先休息,不要急着说话。”沙哑的声音像是生了锈。
孙景文调理了片刻,才道,“清时,昨日可是你救了我?”他扶上自己心间,那里有个极大的伤口,却没有想象中的深。怎么可能?他急忙探上胸前的每一处,的的确确是完好的,孙景文有些难以相信,“我以为,我以为,我被那雪妖刺穿了胸口,必死无疑……”
叶清时垂下眼,“并没有那么严重,伤不及骨,只是你失血过多,才晕了过去。”
“可我明明记得那胸口被刺破的痛,那真实感,现在也能回想起……”他扶着胸口,那里确实完好平实,除了些许伤痕。若他胸口真的被破穿,是没可能一夜之间愈合的,难道真是自己记错了?孙景文不解。
“你的确伤得不轻,却也未及性命,既然现下已无大碍,便好好修养,何必再纠结于细枝末节上。”
孙景文点点头,“那雪妖如何了?我们为什么会在此处?”
“雪妖已被斩杀在山洞,我带你来此处疗伤,”叶清时抬眼,“这里离白龙镇很近,待你伤势稍好,我们便可以回……”
“清晚呢?”
看向他的眼又垂下,“我带不走他……”
孙景文理解地点头,“清时,谢谢你救了我,昨夜你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对付完雪妖后,你也一定带着伤,却还被我拖累。我本以为,我们都会死在那里,是我太自不量力,才让你也白白冒了险,差点丢了性命,还好清时,你杀了雪妖,你每一次都会让我刮目相看,每一次都出乎我的意料,从来没有令人失望过。”
“举手之劳罢了。”说着目光飘向远处。
提及叶清晚后,叶清时话语间有些疏离,孙景文本是有许多感激的话想要跟叶清时说,可叶清时冷冰冰的态度,让他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一时间竟沉默得无话可说。
良久,他才仔细看过叶清时,他的衣衫随意地套在身上,完全没有了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黑发披散,还带着些湿气,与往常的他显得格格不入,再往下看,衣摆下隐约可见半截苍白的小腿,瘦削的脚踝□□在外,竟是连鞋靴都不曾着。一向恪守清规的叶清时绝不会是这个模样。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叶清时回看过他,孙景文赶紧躲过,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穿戴也并不整齐,突然脑中发热,轰的一声。
不可能,不可能,这太荒谬了!一闪而过的想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可是叶清时的目光让他无处逃避。
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清时,谢谢你昨日救了我。”他必须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这诡异的气氛。
“你说过了。”
“清时。”试探性地叫着他。
“嗯?”
“我们昨日,没有发生什么吧?”极力想要得到否定的回答。
叶清时抬眼,不躲不避,“就是你想的那样。”
“!”
他说得坦诚,平静得没有任何起伏,就似在他眼中,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清时,你不要捉弄我了。”
“我可曾骗过你?”
孙景文语塞,他知道,一板一眼的叶清时不可能胡乱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这太荒谬了,他想不通为什么。
“清时……为什么……”
“我既救了你,对你做想做之事,不合乎情理吗?”他平淡的语气就似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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