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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几个不肯接,觉得受到了侮辱一般,哭着跑了。
刘彦虽然失去了记忆,但骨子里的教养让他维系着他的体贴和细致。他对凌众说:“我已命管家给二位仙家备了膳食和房间,请二位仙家休憩用膳。”
“多谢王爷款待。”凌众谢了个礼。
贺山月两天没有吃喝,又一晚上没睡,又饿又累。加上心情也不好,被风清仁算计了,又气又恼。
走入房中,桌上已摆满了膳食,于是狂吃狂喝,打算一醉解千愁。
凌众坐在边上给她夹菜,说:“师妹不要喝这么多果酒,小心头痛。”
贺山月不言语,只是闷头吃。凌众又说:“师妹一定是看着自己眼前死了妖,心情不好。那螳螂虽然是妖,但她是个未曾害人的好妖。我知师妹心存恻隐之心,只是我等所修的道应是六界的大道,不该是一人一妖。师妹就不要过于挂怀了。”
“我不同意师兄的看法。六界苍生是道,那一个妖难道不是苍生吗?”
贺山月却有苦不能言。她被算计了的羞辱,她不能告诉凌众。风清仁说的关于师父的话,她不敢告诉凌众。只能怼了凌众几句,狠狠咬着鸡腿,再狠狠喝一口果酒。
*
此时,风清仁坐在雍容的软榻上,手里捻着茶杯若有所思。
这是一个豪华敞亮的府邸,隶属于靖朝的廷尉卿,左胜平。左胜平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人,本名为烛沧,朝臣模样的打扮,此刻在靖朝任廷尉卿,却是一个隐藏法力的大妖。身有赤蛇纹,是他母亲的族人。
烛沧在这凡间已经生活了近千年,他看着皇朝更替,做了好几个皇朝的高官,送走了一代又一代的人界君王。在这一朝,他化名为左胜平。
“恭喜少主,又得修为。”左胜平恭恭敬敬的说。
“修为不过也就那样。”风清仁淡淡地说。“那小妖逆天改命,几乎用尽了修为。不过我要的本来也不是她那一点点修为。”
“自然,少主想要的只是造梦螳螂本身,她所拥有的这制造梦境蛊惑人心的力量。”
“对。”风清仁饮下了杯中茶。所以他利用贺山月,帮他找到这只螳螂妖,杀进结界,再帮他拿到妖元。他想要天下一切的力量归于他用。他不要苍生拯救他,他也不要拯救自己。他想要的,是……
忽然那个结界里破水而来的少女占据了他的思想。
风清仁轻而缓慢的转了转眼眸。
人人都一样,一副伪善的嘴脸。他用他这张脸,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任何人间少女伪善的担忧和爱意。贺山月也不会例外。所以她焦急的来救他,她温柔的抱着他,不让他翻倒在窒息的水域里。她抓着冰棱护在他身前,仿佛握着一把宝剑。
就像那个夜里的螳螂妖,颤抖地挡在刘彦面前,恐惧又无畏地迎着剑锋。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少年的唇边扬起一丝淡笑。“此行还算顺利,多亏你的消息得力。”
左胜平包容地一笑。他找了这个孩子数百年,知道他曾流离失所,受尽苦楚,所以他心里是心疼他的,就像一个长辈对待晚辈。
*
那一晚,贺山月难得没能睡一个安稳的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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