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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措嗯了一声,司机闭嘴,启动车子。
出租车平稳驶入正路,秦风伸着脖子歪头问鹿恬:“小甜甜,你刚才说只和成绩好的做朋友。那我们算什么?”
鹿恬猜到秦风刨根问底的性格,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亲人。”
听到这个词,秦风还挺高兴的,嘻嘻傻笑着,从驾驶座颈枕的右方伸过手,拍拍沈措肩膀:“沈哥听到没有,小甜甜把我们当亲人。”
说完才发觉不妥:“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秦风头甩过来,满脸不相信,着急确认:“沈哥也是亲人?”
“嗯。”鹿恬没觉着有什么不妥,“有什么区别吗?”
秦风非常夸张地叹了口气:“完了。”
“秦风你是不是有病。”童童隔着鹿恬捶了秦风一拳。
秦风往车门边靠过去,嘴里一直念叨“完了”。
“再废话就下去。”很久没说话的沈措突然开口。
事实证明,对付秦风,童童的拳头,永远不如沈措的话有用。
秦风果真没再说话,只是像只蔫了吧唧的喇叭花,浑身透着颓气。
出租车先把鹿恬和沈措送到小区门口。
沈措对司机指着后座蔫吧的喇叭花说:“他付车费。”
鹿恬心里默默想,沈措占了秦风的小便宜。
他是不是钱都要留给白芷花。
抠门爱占小便宜的男人不能要。
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走到楼下,鹿恬还是对沈措说了句:“今天谢谢你。我不太会拒绝人,如果你没来,很可能我和童童就被梁客带走了。”
“嗯。”沈措拽了个鼻音当回复。
鹿恬在单元楼口刷上门禁卡,门应声而开。
“我妈给我打电话了。”沈措突然开口,“她知道你考了第一。”
“是吗?”
“嗯。”沈措站在原地,月亮泼下清凉的碎光,给小区花园翠绿的树叶镀了一层淡金色的衣装,柔和掉沈措冷硬的线条,让他看起来温柔又虚幻,“她说下次我再倒数第一,生活费减半。”
鹿恬转过身,她站在台阶上,沈措站在台阶下。
少有的,她可以居高临下地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月光似乎给他添了一抹羞赧。
他说:“我妈让我找你补习。”
鹿恬一瞬不瞬看着他。
沈措的视线落在台阶上、旁边请勿踩踏小草的木质立牌上、刚冒出新茬的草上、还有台阶上的鹿恬洁白干净的运动鞋上,唯独没有看鹿恬的脸。
半晌,他听到鹿恬语气轻快地说:“那你的零花钱能分四分之一给我吗?”
沈措低着头,唇角微微扬起。
鹿恬以为他不愿意,试探性改价:“五分之一?”
“行啊。”沈措收住笑,这才抬头看鹿恬,“不许反悔。”
“不反悔,你先给一半押金。”鹿恬摊开手掌,好像只要她握拳便能将皎洁的月亮握在手心。
沈措从兜里掏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放到鹿恬掌心:“只有一百。”
“先定下,剩下的明天给你。”
鹿恬收下沈措的钱,心满意足上楼。
沈措淡笑,唇齿轻启,无声道:“财迷。”
回到家中,鹿恬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敷面膜,举着红色钞票,挡住屋顶的灯光。
白亮刺眼的光线被纸张挡住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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