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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佟贵妃要继续审问水生,奕瑶一点意见都没有,只要不让她干活,她乐得看一场大戏。不过,关于这场阴谋的策划者她隐隐约约有了一些猜测和怀疑。
佟贵妃的贴身之物、珠宝首饰这些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接触到的,就算是外人有机会进了承乾宫也不一定知道东西放在那里,所以这个人必定是很熟悉承乾宫和佟贵妃的事情才是。
宣嫔百无聊赖在一旁神游天外,她都后宫斗争不感兴趣,反正以她的身份也没有谁会去对付她。但是众嫔妃都在这里,她也不好自己一个人跑回咸福宫去,只好小幅度地伸展了僵硬的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等着接下来的大戏上演。
敬嫔和僖嫔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态度。她们没有做过的事情是不惧的,而且这个局也不可能布到她们二人身上,要不是有身上这个嫔位她们就快要变成宫里的透明人了。
如今宫里也没有能威胁到她们的低位嫔妃,至于同是嫔位的这几位怕是也没有将她们两个无子无宠、年华渐渐老去的人眼里,没有威胁也就没有设计的必要了,想到这里她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心酸。
清澜看了敬嫔和僖嫔这般熟稔,不免叹了一口气,她的宫里能信赖的人不多,奕瑶是最信任的一个,敬嫔也勉强算一个,本想着她们以后会越来越好,会变成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就像她和奕瑶一样。
自从敬嫔搬到永和宫后,又养了那拉贵人所出的小阿哥,倒是和僖嫔处境想同,两人走得越来越近了,反而是同奕瑶和她来往的没这么频繁,渐渐生疏了。
惠嫔和荣嫔也乐得看戏,她们挺多是在里头搅搅浑水,没有真正出过手,至于是谁这么大胆,一石二鸟的陷害宜嫔和佟贵妃,她们也是好奇得很。
洗清了嫌弃的佟贵妃又恢复了不可一世的傲气,“水生,本宫劝你最好如实交代,到底是何人指使你污蔑本宫的?到时还能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慎刑司的刑罚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住!”
水生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在宋嬷嬷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完了,一个奴才胆敢污蔑贵妃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可当听到‘慎刑司’在三个字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不是第一天进宫,这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是谈慎刑司变色,据说但凡进去了下场不会比死了更好,据说,进了慎刑司的宫女太监没有哪个能活着出来的。
此刻内心无比煎熬,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眼中尽是威胁之意,仿佛是在警告,若是胆敢供出她来,便要想想后果……
水生心里一横,与其进了慎刑司那种地方生不如死,还不如……他猛的起身就要朝着旁边的柱子撞过去,想要自行了断
“快,拦住他!”佟贵妃着急的喊道。
押送水生过来的侍卫都是身手利落之人,三两步上前就把即将要撞到柱子上的人扯了回来,按在地上不许动弹。
“想死?没那么容易!把这个狗奴才拖下去严刑拷打,本宫看他能挺到什么时候!”佟贵妃怒气冲冲的说道。
水生被拉了下去,一会儿外头就传来了惨烈的叫声,听得奕瑶心里都突突的。
冬雪捧着一本册子进来,行礼过后朝着奕瑶看了一眼,奕瑶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她便把册子呈上给佟贵妃说道:“贵妃娘娘,这是舒妃娘娘命奴婢把这太监的出身户籍等资料都调出来,请您过目。”
佟贵妃接过册子,欣喜的点头:“舒妃有心了,还是你想的周到。”
奕瑶回以一笑,“这是臣妾的分内之事,想着贵妃娘娘或许用得着。”
这水生只是一个太监,在宫里生存多年,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去陷害位高权重的贵妃娘娘的。除非是有人抓住了他的把柄,以此来要挟他,或是给了他不能抗拒的利益,诱使他做下此事。
她还是觉得前者更靠谱一些。
就在奕瑶思维发散的之时,佟贵妃已经翻阅了关于水生的资料,他是因为家贫才入宫定能够太监的,老家还有父母和弟妹,佟贵妃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让人把正在受刑的水生提了回来。
看着身上全是血迹的水生,佟贵妃循循诱惑:“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招供的话,本宫还能向皇上求求情,网开一面不牵连你的父母亲人,否则……”
本来还是半死不活状态的水生,一听佟贵妃提到了他的家人,瞳孔瞬间放大,嘴角也微微抽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是低下头,一言不发。
佟贵妃有些失望,这个奴才还真是软硬不吃,该如何是好?
倒是宋嬷嬷,看着水生的反应若有所思,她低头和佟贵妃小声说道:“娘娘,老奴来问几句。”
“水生,是不是有人用你的家人威胁你陷害贵妃娘娘?”
水生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慌乱,可他还是一言不发,宋嬷嬷语气顿时就变得冷硬,“你个奴才可要想好了,若是你此时招供还算是戴罪立功,你的家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佟贵妃接过话,“若是你拒不交代,你谋害本宫、污蔑太子殿下和小阿哥的罪名可是板上钉钉的,别说你的家里人了,就是诛你九族也不为过!”
水生就是个机灵一点的小太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刚刚就是凭着要保住家人的一股执念才能硬挺着,可如今听到佟贵妃的话,要是他不招认就是诛九族的罪名,瞬间吓傻了。
“皇上饶命,贵妃娘娘饶命,奴才招了、全都招了,是德嫔主子指使奴才干的……”
这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乌雅氏,这是太出人意外。
连康熙都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脸上也不再是刚不动如山的神色,他微着眼睛,锐利眼神紧紧盯着乌雅氏。
乌雅氏的脸色难看极了,刚刚一听佟贵妃威胁水生要诛他九族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好,可没等她反应过来,水生这个狗奴才就先招认了。
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罪名做实,她拒不承认就是,反正这个奴才也有诬陷的前科,想来他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好你个狗奴才,刚刚陷害完贵妃娘娘,如今又开始陷害本宫,是不是存心和我们承乾宫过不去!”
说完,乌雅氏跪在佟贵妃的身边,捏着手帕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贵妃娘娘,您一定不要听着狗奴才胡说,婢妾对您一直都是恭敬有加怎么敢做下这样的事情!您一定要还婢妾一个清白啊!”
佟贵妃也是很诧异,她怀疑过惠嫔、荣嫔等宫妃,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怀疑过舒妃,可独独没有怀疑过乌雅氏。
倒不是她相信乌雅氏的为人,只是觉得乌雅氏前不久才被晋升嫔位,又是包衣宫女出身,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策划这件事情。可如今这个奴才供出乌雅氏,佟贵妃又觉得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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