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鸢一脸不解地看向罗莱:“兄长为何这般说?我所说的哪一处是天真?”
罗莱轻叹了一口气:“你未曾经历过官场的尔虞我诈,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复杂。整顿吏治,谈何容易?那些官员早已盘根错节,利益交织,岂是轻易能撼动的?减轻赋税,又会触动多少权贵的利益,阻力之大难以想象。鼓励农桑,推行改革,更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又怎能一蹴而就?”
夙鸢反驳道:“难道正因如此,便要放弃尝试,任由这局面继续恶化下去吗?即便艰难,若不去做,又怎知不能成功?”
罗莱摇了摇头:“你太过理想化了。这世间之事,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就说这官员,大多为了自身利益不择手段,又怎会轻易听从改革之令?再者,即便朝廷有心改革,下面执行的人阳奉阴违,也是徒劳无功。”
夙鸢站起身来,神色激动:“兄长,若人人都如你这般想法,那这天下还有何希望?你若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无望。”
罗莱:“……”
他忽然有些惊愕。
夙鸢觉得奇异:“怎么了?”
罗莱神色微微收敛,可那眸光却粼粼晶澈:“你总说你喜欢做生意,起初我对此坚决反对,不曾想,你心中还有这样的思量……”
夙鸢冷笑一声:“是啊,你不喜欢我做生意,甚至还为此打过我。”
罗莱微微蹙起眉头:“只因商人之于皇权存在莫大的危害,故而我朝一直维系那士农工商的格局,将商人的地位限定在特定层面。”
夙鸢的眼眸冷冷一横:“可我实难理解,商人究竟有何不好?”
罗莱沉声道:“自古以来,商人所追逐的唯有利益,而权力在其眼中亦等同于利益。因此,无论是皇帝所拥之权,还是大臣所掌之权,亦或是王公诸侯、州郡府县所把持之权,皆被其视为可谋取私利之物。然而,权力本应源自天下苍生,根基在于百姓福祉,决然不应沦为可被肆意买卖的物件!”
夙鸢目光灼灼,直视罗莱:“即便如此也是少数!商人行商,促进货物流通,繁荣经济,又怎就该被如此贬低打压?”
罗莱道:“商人逐利,若不加约束,其贪婪之心膨胀,极易扰乱朝纲,动摇国之根本。”
夙鸢咬牙反驳:“若朝堂清明,律法严明,又何惧商人之贪婪?”
罗莱摇头:“权钱交易,往往暗中进行,难以察觉。一旦成风,便如蚁穴溃堤,后果不堪设想。”
夙鸢紧握双拳,愤懑道:“那难道就要因噎废食,将商人全盘否定、一棍子打死?”
罗莱沉默须臾,缓缓说道:“……也并非这般绝对。但当下局势错综复杂,需审慎权衡,方可寻得平衡之良策。”
他并不像往常一样言辞激烈。
所以这件事情让夙鸢印象极深,她忽然间好似不认识罗莱了。
那一日,她望了他许久。
记忆中,罗莱那苍白得近乎透青的面容,如同月色下的寒玉,几乎占满了夙鸢的视野。在那个刹那,仿佛有疾如惊电的触动,叫夙鸢心跳一时失控,猛地从梦中惊醒。
“姐姐,这是怎么了?”
诺冉的脸忽然凑了过来。
夙鸢微微一怔。
前尘旧事似纷至眼前。
诺冉那张和罗莱相似的神态几乎惊得她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尖,那一瞬间,她几乎要叫出他的名字,然喉间一涩,几欲脱口的话,便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诺冉有些担忧地看着夙鸢,不明所以:“姐姐,怎么了?”
夙鸢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后,缓缓说道:“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
可她的脑海中却不断闪过罗莱的身影,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来都不了解他。再看诺冉那张脸时,她几乎是不受控制的问道:“诺冉,兄长有和你提过皇权和商人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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