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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双手奉上棉巾,他一把接过,熟练的擦拭自己的脖颈,耳后,胸前。
药方都会开的人,自然知道如何降温最有效,只是先前头晕脑胀,他懒得起身,谁知被眼前这个丫头上下其手,再不起来,还不知她胆子会大到哪里去。
换洗了几次棉巾,谢淮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一些,柳舟洲将铜盆棉巾放回盆架,转过头问他:“殿下,要喝水么?”
他点了点头,忽然想到室内昏暗,她不一定能看到,又补了句:“要。”
他的话音刚落,她已经端着茶碗走过来,“发热要多饮水,我给您换个大碗。”说着把一个海碗捧到他的面前,谢淮失笑,就着她的手把一碗水喝了个干干净净,像完成任务似的冲她挑眉,她满意的点点头,给他竖了个大拇哥。
俩人离得极近,他靠在床头,她半个身子探进床幔里,室内昏暗,只有看向彼此的眼睛熠熠生辉,满室旖旎。
柳舟洲先低下头,眼神慌乱道:“殿下今夜要多起来喝几次水,多擦身体,额头的温度一旦过高,就用温水擦拭。”
谢淮淡淡道:“好。”
她左右环顾,“殿下外屋怎么一个宫女都没有?”想起刚进来看到小福子不知所措的样子,她有些不放心,男子再谨慎,这照顾人的事到底不如女子。
他平静道:“母后不许。”
柳舟洲点着头“唔”了一声,想到她第一天进宫的凶险,公主身边的女史,皇后都如临大敌,生怕和太子扯上什么关系,更别说他屋里的人。
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面皮一红,忍不住“呀”了一声。
谢淮轻晒,语音里难得有了温度,“说起来,柳女史算是出入这间寝室最频繁的女子。”
她倏的睁大了双眼,鼓着腮帮子辩解,“我...都是为了公事。”
看她煞有介事的样子,谢淮突然心情很好,破天荒的放下了端方自持,想逗面前的人儿,他眼睛在床幔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她的身上,慢悠悠问:“现在算什么公事?”
“你——”柳舟洲立刻从他床上跳起来,跑出了一丈远,脸红到了脖子根。
谢淮仰头靠到软枕上,轻笑起来。
柳舟洲也顾不得欣赏这位主子难得展颜,她又气又羞的走到桌前,茶碗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要走,却听身后一声急喊:“等一等。”
她脚步顿住,背对着床榻,恭恭敬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我额头很烫。”
静了几息,她拎起热水壶朝盆架走去。
这会他倒会偷懒了,一动不动任由她忙乎,心里还存着芥蒂,她小心的避免和他肌肤接触,用棉巾仔仔细细的把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擦了个遍。
天完全黑了下来,一轮圆月悄悄爬上窗棂,洒了半室银辉。
“不要担心,我若不想让母后知道,她找不到你头上。”谢淮突然开口道。
手下一滞,软软的“哦”了一声,她转身去铜盆洗手巾,一阵哗啦啦水声过后,再转过来她脸上已经挂着平静,认认真真的把半湿的手巾叠成小方块,她轻道:“微臣要谢谢殿下为柳若芙说情,她保住了命,父亲面上也没那般恨我了。”
他拧眉,“他本就不该恨你,这个柳玉衡平时做事挺明白的,家事上竟如此糊涂。”
她淡然,“这也可以理解,柳玉芙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是亲一些,何况我...”是他避之不及的人。
她不想说这些,转了话头,“荣嘉公主还没醒,你却请陛下放了她,实在太冒险。”
他眸中暗了暗,淡淡道:“别想太多。”轻轻阖上眼睑,他倦声道:“我睡会。”柳舟洲赶紧抽出他背后的软枕,扶他躺平。
上半夜最是病情反复的时候,这宫里也没个人,她不敢离开,伺候着他喝了几次水,又给他降几次温,她眼皮沉重,不知何时,竟趴在床边昏昏睡去。
睡梦中似乎有人轻唤她的名字,又感觉被一双大手抱起,她跌进了一片柔软里,娇哼一声,她沉沉睡去。
翌日,阳光明晃晃的照进帐幔,柳舟洲睁开双眼,见自己睡在一张宽大的床上,床四围华贵的纱幔垂到地上,身上盖的锦被丝滑轻软,顿了一瞬,她就明白:
她睡在谢淮的床上!
“腾”的一下脸红到脖子根,她像个猫儿似的迅速窜下床,猫着身子刚跨过槅扇,就见谢淮神清气爽的坐在桌后翻阅文书,听到动静他转眼看过来。
“醒了?”问完这句,他像没事人似的眼睛又落到了手里的文书上。
“昂。”她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一边暗暗打量自己的衣裙,还好,还好,都是昨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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